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是要載著自己去殺人。
伴隨著電瓶車繼續前行,剛開始,旁邊還時不時有豪車出沒;漸漸地,就只剩下十萬均價的國產車了;再到後來,路上的同伴幾乎都是麵包車、貨車、大卡車;最後,就只能看見三輪車和電瓶車。
因為電瓶車已經從市區來到郊區,最後來到比城鄉結合部的鄉村裡面。
唐徨瞅了一眼路牌,這裡好像是叫“甜水井村”。
這個季節,恰是油菜花綻放的季節。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黃色的小花,一大片接一大片,一整塊接一整塊;再被夕陽的餘輝鍍上金色,營造出一種獨有的魅力。
花開花謝,本來就是大自然的規律
——從盛開的那一剎那起,就已經註定了凋謝的結局。
恰如人的一生。
蘇姝在田邊一根電線杆旁停車,鎖好。然後很熟練地把電瓶卸下,丟給唐徨。
“拎著。”蘇姝吩咐。
“……”唐徨。
他只能照辦
——因為他也不敢確定,這算不算是“考核”的一部分。
接下來,蘇姝選擇步行,踏著田間的泥梗,穿過一片又一片油菜花地。
唐徨抱著電瓶跟在她後面,穿過幾片油菜花地,又誇過兩條小溪,再繞過三座小山包,前面就出現了一幢孤零零的水泥房子
——就是鄉村裡最常見的那種房子,自己動手給自己修建的,顯然是一戶人家。
可想而知,這戶人家不但位置很偏僻,而且整幢房子還顯得格外簡陋。只是簡單地用水泥塗了塗,上面一片瓷磚也沒有;就連房子的樓頂都好像還沒完工,橫七豎八地插著幾根鋼筋。
是一戶窮人的家啊……
同樣,也是蘇姝今天的目的地。
…………
房子面前,是用水泥抹成的一個院子。
天色還沒有黑盡。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婦女,穿著褪色的衣褲和泥濘的膠鞋,正在院子裡打整豬草。
蘇姝踏進院子,來到婦女的面前。
她沒有說話,神態很輕鬆。
“你們……你們找哪個?”婦女抬頭。
看到一男一女突然找上門來,她難免有點驚訝。
伴隨著對方這一抬頭,唐徨才看請這個中年婦女的臉龐:
這是一張被生活洗刷過的臉,每一條皺紋裡面,彷彿都在訴說著她的疲憊和艱辛……
“洪師傅在嗎?”蘇姝突然開口。
婦女有點警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們到底是哪個?”
“村外要新鋪一條柏油馬路,目前還缺六個勞力,開價是250塊一天,包午飯和晚飯。你們的村長老徐說這邊有個洪師傅幹過,所以叫我來問問。”蘇姝漫不經心地說。
“出工啊?在的,在的!他就在樓上收穀子,我是他愛人!”婦女急忙回答,原本的警惕隨之一掃而空,在臉上洋溢位喜悅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