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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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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積水尊者這話,那領頭軍士不禁問道:“末將愚鈍,還請尊者指點。”積水尊者冷笑道:“公孫教主的內力獨步宇內,雖然在墨塔裡被我們六人合力封死周身穴道,需得八個時辰後才能全部解開,但如今已經過了酉時,以教主的功力,最起碼手腳已能行動自如,又怎會還要靠那姓寧的妖女攙扶,似這般緩緩前行?”

那領頭軍士心道:“或許是你太過高估自家教主了。”但嘴上卻不敢反駁,一個勁地點頭稱是。積水尊者繼續說道:“就算是教主的手腳至今仍不能動彈,但他們之前既然能以山羊為坐騎一路逃至此處,為何在進入荒野之後,卻要捨棄坐騎徒步前行,而且還走得如此緩慢,看不出有絲毫慌亂?”

話音落處,附近的軍士都相繼點了點頭,照這般說來,此事的確有些蹊蹺。積水尊者又問道:“除此之外,原本和他二人同行的那個紅衣少女和瘋瘋癲癲的少年,眼下又去了哪裡?”領頭軍士無法回答,只得自告奮勇道:“不管這當中有什麼把戲,如今貴教教主離我們還不到二十里距離,最多隻要半個時辰,末將便能率軍將他們擒下,一切等擒到他們再說不遲。”

誰知積水尊者卻白了他一眼,尖聲問道:“前面這片斜坡便是天山北脈南面的山壁,長達數里之遙,雖不算十分陡峭,坡度卻也不小。你們騎馬下去倒是容易,但若是要從坡下上來,又當如何?”

領頭軍士一時沒聽懂積水尊者的意思,只得順著他的問話回答道:“這個……依照這個坡度,如今又是積雪覆蓋的季節,若要從下面上來,馬肯定是不能騎了,只能牽著馬一步一步走上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問道:“只要能將貴教教主擒回,便已是大功告成。就算要沿著這片斜坡原路返回,反正也不趕時間,走得慢些又有什麼干係?”

卻聽積水尊者厲聲喝問道:“如果這一男一女並非我們要找的人,又當如何?”這話一出,眾軍士都是一愣,沒明白積水尊者究竟是什麼意思。那領頭的軍士畢竟是別失八里城的一個參將,細細一想,忽然間倒是開了竅,問道:“難道……難道尊者的意思是說,荒野裡那個少年並非貴教教主,而是……而是和他們同行的另外那個少年?可是看他們身上的衣衫……莫非……莫非尊者認為他們在私底下掉了包?”

積水尊者冷笑道:“所以似這等雕蟲小技,休想瞞過我姬玄淵!他們一行四人本就是兩南兩女,而且還年紀相仿,如今看來,他們早已化整為零,分成了一男一女兩波人各自逃往。倘若他們在分手前互換了衣服,叫那個瘋瘋癲癲的少年改扮成公孫教主,再由那個紅衣少女扮作姓寧的妖女,似這般遠遠望去,自然看不出絲毫破綻。”

領頭軍士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慮,問道:“道理雖然不差,然而畢竟沒有親眼見證,尊者便下此結論,這似乎……似乎有些太過草率了罷?”積水尊者尖聲說道:“若是追上去親眼見證,才是中了他們的詭計!要知道荒野裡的這對男女之所以捨棄坐騎,似這般慢吞吞地徒步前行,正是要引誘我們前去追趕,以自己為餌掩護真正的公孫教主。哼,要想追上荒野裡的這對男女,少說還得半個時辰,倘若抓錯了人,你們這些騎兵一旦下了這片斜坡,再想沿原路返回從斜坡下面上來,只怕還得多花半個時辰。這一來一去便是一個半時辰,都快接近亥時前後,再有一個時辰公孫教主的穴道便會完全解開,而那時我們卻連教主身在何處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追的?”

這番話說得眾軍士啞口無言,紛紛望向積水尊者,看他到底要作何決斷。積水尊者略一思索,又向那領頭的軍士問道:“你們這一路是沿著雪地上的山羊蹄印追趕而來的?當中可曾發現過什麼異常?”領頭軍士連忙回答道:“要說異常,倒也不是沒有……我等的確是沿山羊蹄印追趕而來,開始的時候還依稀可見當中有一個女子的腳印,但是行到東面第四處暗樁往南的一百二十里處附近,便再不見那個女子的腳印。與此同時,卻有一隻山羊離隊,分出一行單獨的蹄印,在原地稍作停留後,便獨自往西面而去。我等當時只想著尊者傳下的號令,要一路往南追到天山北脈南面的山壁,所以也並未留意……”

積水尊者聽得雙眉一揚,頓時回想起方才自己在雪地裡見到的那一行山羊蹄印,依照方位推斷,正是領頭軍士所說的從羊群中離隊的那隻山羊。他立刻醒悟過來,脫口罵道:“原來如此!教主和那姓寧的妖女早已在半路離隊,合乘一隻山羊往西面去了,卻叫姓謝的丫頭和那雙瞳少年扮成自己的模樣,隨羊群行到南面的荒野之中,又故作姿態引誘我們前去追趕。而你們所乘的駿馬一旦下了這片斜坡,等我們發現上當的時候,要想從斜坡下面回來便沒那麼容易,而教主他們也早已逃得不見了蹤影!”

想通了這一點,積水尊者便叫幾名軍士去往方才升起煙火的地方通知明火尊者,叫他前來此地去追殺荒野中的一男一女,務必將這兩人擊殺當場。而剩下的所有軍士則跟著積水尊者往回折返,去找來時見過的那一行往西而去的山羊蹄印。

臨行前積水尊者心有不甘,當即運起內力向荒野中的一男一女尖聲說道:“謝家三小姐,你們的詭計已然被我識破,暫且饒你們一條性命。此番你若是大難不死,記得給你那位當大將軍的老爹帶一句話,叫他務必保重好身子,稍後會有兩位姓姬和姓霍的老朋友去金陵找他討碗酒喝!”說罷,他便率領眾軍士往西北疾行,竟是一刻也不敢耽擱。

話說寧萃和趙小靈二人乘山羊進入荒野後,寧萃本欲繼續騎羊南行,不料趙小靈一路上親眼目睹了得一子的本事,對這個小道士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說什麼也要遵照得一子的吩咐,讓寧萃攙扶著自己徒步前行。寧萃爭執不過,也心知就算繼續騎羊,也遲早會被積水和明火二尊者追上,於是便在荒野裡行出了十來裡後將捨棄了那群山羊,攙扶著趙小靈緩步前行,以此冒險一搏,看看得一子的吩咐是否管用。

如此剛行出兩三里,便見後方天山北脈的斜坡上出現了大隊人馬,依稀便是言思道帶來的那些畏兀兒軍士,積水和明火二尊者多半也身在其中。寧萃驚恐之下,險些便要拉著趙小靈發足狂奔,幸好她也算聰慧之人,當此危機關頭居然沉住了氣,繼續緩步前行、靜觀其變,同時也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對策。

誰知不過片刻工夫,便聽神火教的積水尊者用內力遠遠地傳來了一番話,聽得她莫名其妙;再轉頭望去,斜坡上的大隊人馬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寧萃心中的驚恐頓時盡數化為驚喜,也不知積水尊者為何突然放棄追趕。趙小靈更是稀裡糊塗,兩人略一合計,想起得一子曾經說過,只要危險一去,便隨他們怎樣趕路,難道這所謂的“危險”,便是山坡上那些無故離去的畏兀兒軍士?

要知道趙小靈的穴道雖然還未徹底解開,但手腳早已行動如常,此時就連內力也恢復了半成,甚至能夠勉強施展些輕功。而寧萃從今日離開墨塔開始,便一直處於心驚肉跳的狀態裡,恨不得儘快結束這場所謂的賭局。當下兩人再不多想,全力施展開輕功,只管往南面奔行而去。

話說寧萃的輕功在年輕一輩中本就出類拔萃,就連謝貽香也要遜她三分,而趙小靈用已經恢復的這半成功力拼命狂奔,竟也絲毫不落後於她。兩人這一發力奔行,頓時如同出籠之鳥、入水之魚,頃刻間便消失在了荒野之中。待到一個時辰後明火尊者從北面趕到這片斜坡前的時候,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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