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黯然,容羽呢?從剛才出來都沒有看見他,但是雲亦怎麼會在牆外接應她?心底有些擔憂。
“容家主,容羽呢?”
“放心,羽兒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絕對有能力自保。”容振威臉上看不出絲毫擔憂倒是讓離落稍微安了心,便跟著容振威一起去了內廷。
容振威剛隨侍衛走到內廷,幾位穿著朝服的老者,端著笑容,迎面就走了過阿里。
“容家主。”一個體態圓潤的老頭腆著一臉笑容問候道。
容振威看了一眼那人,臉上笑意微深,“田家主。”
離落一怔,不禁多看了面前的胖子兩眼。
這個胖子,居然是北郡田家的家主——田啟瑞。
這個人她可是早有耳聞,這田家一直盤踞北郡,勢力極大,不僅是北郡最強盛的家族,更是天雲國的國舅爺——萬安候,當今天雲國主的親妹夫。
田啟瑞如今已年過百歲,卻保養得宜,一點也看不出年邁的模樣,倒是十分的精銳。
而容家一向與田家分庭抗禮,勢如水火。
據她所知,容羽曾經有一個小叔,年紀輕輕便死了,之後容家經過一番查詢,種種跡象都表明與田家脫不了干係,奈何沒有實質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以後,田家就更加肆無忌憚了,什麼都要與容家爭上一爭!加上之前礦山的事情疑似被容家捅破,田啟瑞的心底生了疑,早就恨極了容振威,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而田啟瑞身邊的一群大臣簇擁著他,端著笑,準備看容振威的笑話。
“容家主今日怎麼只帶了一個外人,容家難道沒有人了嗎?”田啟瑞說完,略帶嘲笑的看著雲霸天。
這一句讓容振威心底怒極,面色卻一如往常。
多年領兵,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自覺的散出了軍人冷毅的威壓,他冷冷的看著圍了一圈的大臣們,定眼看著落井下石、戳他痛處的田啟瑞。
田啟瑞被容振威盯的心裡發毛。
容振威年輕時殺名在外,可謂天雲第一悍將,就算是他如今已老去,可是在與天雲國邊境,依舊還流傳著他當年的威名。
被容振威這麼盯了一眼,田啟瑞下意識的別開了頭,心頭冷笑不已,雖然上次礦山的事情沒有實質證據,可是根據線報,十有八九就是他容家所為。
該死的容振威,事事與他做對,到嘴的肥肉就這樣被硬生生奪了去,田啟瑞眼底發狠,隨即面上一笑,離音殿來此,相信很快天雲容家就不復存在了。
“我容府的事,就不勞煩諸位了。”
冷冷的出聲,眾人皆收了笑聲,這時容振威這才收回了視線。
“咳——我這不是關心國家棟梁嘛。”見容振威沒有發怒,田啟瑞更是得意的笑。
當年的悍將如今已經老了,英雄遲暮,他已經是沒了牙的老虎!
容振威沒再理會,徑直的越過了眾人,朝著大殿走去。
“哼——早晚你容家都會覆滅在我田家手裡。”身後的田啟瑞一甩衣袖,眼底沁過一絲殺意。
彼時,天微亮。皇城中最奢華的馬車都集聚在皇宮內廷的大門前,天雲國所有位高權重者,都匯聚於此。
陸陸續續的有馬車進入皇城,而離音殿使者為國祈福,整個皇城內廷內外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臨淵殿內,容家二人的出現,再加上林落這張陌生的臉孔,頓時在二道門引起了一片矚目,所有王公大臣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這二位的身上。
容振威雖已年老,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是目光如炬,讓人不敢小覷,眾人都細細的打量著容振威身邊那個不知名的少年。
這次宴會,國主很是重視,臨淵殿向來是內廷宴會專用的大殿,如今大殿已經安排好了宴席,看著臨淵殿各處彰顯的奢華,再看看這宴席的豪華程度不少人都暗暗咂舌。
這一晚宴會,得花費多少啊?
離落眼底的心痛似乎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在朝她揮手,眼眸微低,不緊不慢的跟在容振威身後,進了臨淵殿。
“這離音殿使者的排場可真不小。”離落看著四處的裝潢、陳設、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容振威卻神色微微一變,忽然道:“林公子有所不知,這離音殿凌駕在諸國之上,地位尊崇,國主自然厚待。”
說罷,二人按照位置坐了下來,而此時大臣們都已經到齊,在臨淵殿的大殿中坐了下來。
國主早已在大殿中坐鎮,扭頭對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名俊美少年低聲說著什麼。
那少年長得極好看,俊美不凡,眉宇之間藏著一份不羈,國主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眉頭卻總是緊皺,身著銀色錦衣,衣襟卻微微敞開,露出裡面雪白的褻衣,與這大宴之上衣著整齊的人相比,略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