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嗷!”
那剩下的洞熊有些煩躁不安的仰頭長嚎,爪子更是在地面上扒著土,嘴裡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嗚嗷聲,兇殘的眼不甘嗜血的盯著離落,卻再不敢驀然上前。
離落在殺了那頭熊後身子一躍站直,目光凌厲的盯著那些洞熊,如同一個嗜血修羅般的勾起唇角:“再不走,我會將你們一隻只都殺了。”目光一掃,落在那不遠處站在山坡上的那匹為首的洞熊身上。
彷彿是感覺到她目光中的威脅一般,那頭熊兇殘的眼盯著雪凝看了一會,便仰頭長嚎一聲,不多時,那蹲守著的十來只熊便起身跑開了。
男子半撐起身看得一怔一愣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離落將匕首在熊的毛髮上拭乾淨血跡後收了起來,一回身,見男子那副表情,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你醒了就好,再不醒我可就要走了。”
她走到旁邊坐下,拿出竹筒的水喝了一口。跟那十幾頭熊對視了一夜,精神力緊繃著,可一點也沒能放鬆。
要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只要放鬆一個不察,可是隨時都可能被那些熊瞎子給撕成碎片的,先不說那些熊的體力耐力極好,只是鮮血會隨著空氣的散發而引來無數只玄獸。
她縱然可以逃脫,但是身後還有個拖油瓶。總不能把他扔下餵了玄獸,那不是浪費她之前的精力去救他了,著賠本的買賣她一向都是不會做的。
“你、你是誰啊?”也許是被離落先前的凌厲嚇到,此時說話都些些結巴。
“你管我是誰。”
“那、那我是誰啊?”男子這話一出,換來的是離落的詫異。
“你撞壞腦子了?連自己也不記得是誰了?”說著,似乎想起什麼一般,伸手摸向男子的腦後,果然,還腫著一個包。
她居然救了個白痴,離落無語望天。忙活了一夜,累的個半死,拯救了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
男子呆了呆,看著這俯過身來臉上血跡斑斑的離落,好半響沒能回神,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傳來。
“你是摔倒時後腦撞到石頭上了,裡面的瘀血壓到神經,我估計應該只是短時間的失憶,瘀血消了就好。”她拍了拍手後站起來:“好了,你醒了,我也該走了。”
一聽這話,男子急了,連忙強忍著腹間傷口的疼痛站了起來,有些不安,有些忐忑的跟在離落身邊,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怎麼說,只能吶吶的看著他。
在男子站起來後,離落一怔,這時才發現他長得很高大,足足高出她大半個頭,而且,面板漂亮的不像話,白皙透明,比之她的一點也不輸。
這還是個男人嗎?離落忍不住腹誹道。
“給……”
將手中打溼的帕子遞給了他,這人滿臉血汙,看的她實在是鬧心,就他這樣出去,不被人捉了才怪。
男人楞了一下,隨即接過了帕子,用力的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又到旁邊的溪水裡洗了洗。
才轉身看著離落。
“啊……”
離落微微張著嘴唇,有些呆住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眸子清亮異常,似乎含了微光一般,鼻樑高挺,唇色微微發白,一頭黑髮散落腦後,鬢邊的幾抹血跡更是平添了幾分妖治。
這樣的人在她的認知裡,似乎只有那個人能與他一較高下。只是那人從來戴著面具,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她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他的真容。
而面前的這個男子的眼睛倒是和雲亦有幾分相似,甚至連身材,身高都極為相似。
甚至,她以為雲亦將面具取下來的那張臉也會是這般。
“怎麼了?”似乎離落太過火熱的眼神讓男子有些不習慣,慢慢的走到了她身邊。
“沒——沒什麼。”
離落乾咳了一聲,目光一轉,看著跟在身邊的男子,問:“你幹嘛?”她就順手救了個人,雖然長得很帥,可她沒想再帶著這麼個麻煩。
“我、我能不能跟著你?”男子有些不安的看著她:“我什麼也不記得了,而且只認得你。”
離落額頭劃過一抹黑線,敢情她是被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