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白山下,朱正剛所住的溫泉小院被靜謐的夜色包裹著。
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畫悄然鋪展。
別墅的院子裡,微風輕輕拂過,帶著山林間獨有的清新氣息,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聲訴說著什麼。
朱正剛獨自站在院子裡,望著太白山的夜色,臉色難看的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修長,顯得格外孤獨滄桑。
不知過了多久,朱正剛終於回過了神,他聲音低沉地對著電話那頭的趙山河說道:“山河,今天晚上的事多虧你了,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沒有你,可心就危險了。”
趙山河連忙搖頭,雖知朱正剛看不見,卻還是認真說道:“朱叔叔,您不欠我什麼人情,我跟可心是朋友,我幫她這是應該的。”
朱正剛卻固執的堅持道:“山河,你有你的理,我也有我的理。我說我欠你的,就是我欠你的。”
趙山河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大佬都這般死要面子,他也只能預設朱正剛欠他一個人情。
朱正剛隨後語氣凝重的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這個真相你千萬不要告訴可心。雖然她跟我這個畜生兒子平時也不怎麼來往,但畢竟他們是兄妹,我怕她知道心裡會崩潰。”
趙山河默默點頭回道:“朱叔叔,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朱正剛長嘆口氣後說道:“好,那就這樣,可心我就拜託你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趙山河點頭答應以後雙方就掛了電話。
趙山河拿著朱可心的手機重新出來以後,看見朱可心正在衛生間洗漱卸妝。
他把手機遞給朱可心,朱可心看見他回來,輕聲問道:“你們說完了?”
趙山河如實說道:“朱叔叔說剩下的事情他會處理,讓你最近別到處亂跑。”
朱可心柔弱的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洗漱完以後,朱可心就回房間休息了。
趙山河折騰了一晚上,多少也有些疲憊,也回房間休息了。
他還是老樣子,只要躺下就能很快睡著。
隔壁房間的朱可心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無法入眠。
她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只覺得比夢境還要精彩,比電影裡的情節更加瘋狂。
她多少有些懷念以前的生活,爸爸媽媽都在身邊的時候,那是多麼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自從媽媽意外去世以後,好像一切都悄然改變了。
朱可心突然有些不喜歡長大了。
小時候,得到一根五毛錢的棒棒糖就能開心好久,那是多麼的簡單多麼的純粹多麼的快樂,那是長大以後再多的物質都無法給予的。
十歲的時候,擁有一個芭比娃娃便能滿足內心所有的渴望。
可如今,媽媽去世爸爸出事,好像擁有再多,也不會再快樂了。
最重要的是長大後,要面對的是無盡的煩惱與複雜的人際關係,那些曾經以為永遠不會變的美好,都漸漸消失在光陰的長河裡。
朱正剛這邊打完電話後,一直在院子裡面走來走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蠢貨兒子竟然如此瘋狂。
那蠢貨以為跟別人裡應外合就能搞垮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他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豈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其實他早就對這些事情有所準備,只是在等所有陰謀徹底浮出水面。
然而,這次兒子綁架女兒的事情,還是讓他感到心力交瘁,心中甚至萌生了退休的想法。
他不禁在想自己真的老了,或許是時候遠離這一切紛爭,去過相對平靜的生活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房間裡。
趙山河悠悠轉醒,等他出來以後發現朱可心已經醒來,正在廚房裡搗鼓著早餐。
他有些驚訝地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