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我一沒錢二沒閒,真沒法去隱居。”我苦笑著說。
沈末說這句話也是為了調劑氣氛,看到我終於不再那麼死板了,才繼續說:“走一步說一步,有問題商量著解決,我不管怎麼說,也是站在你這邊的。只要你不想著嫁給我,你的其它要求我都答應。”
我回頭向他一笑:“其實我覺得,我要是現在嫁給你,才是解決所有問題最好的辦法。”
“別別……我可消不起你這樣的美人恩。”沈末連連擺手。
他這樣一鬧,氣氛倒是真的輕鬆下來,我用力捏了捏太陽穴,對他說:“我要去趟公司,有事給我打電話。”
“鑽到錢眼兒裡的女人,拜拜。”他站在無名居的大門臺階上,向我擺手。
接下來的兩天,安靜極了,就像暴風雨前的平靜。公司這邊的收購也風平浪靜,就像一切回到最正常的時候。
程新沒有像何則林說的那樣提前回來,他是週三下午回來了,拎著行李箱,風塵僕僕的就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看他那樣子,我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鄭海濤和方慕晨等人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都有點奇怪,但還是照常給程新倒了茶。
我把他讓進會議室,看著他盯著我的奇怪眼神,不由問:“你怎麼了?”
“我是誰,你知道嗎?”他開門見山的問。
“程新。”我不知道他想起了多少,不想故意刺激他,於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
“我有可能是何連成,你的未婚夫,你難道一點也不奇怪?”他又問。
聽到他的話,我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這中間的事太複雜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判斷。”
我現在腦子裡住著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想要告訴他我知道的一切,一個卻建議最好裝糊塗下去,一個字都不要多說。
想到何則林那天早上對我的叮囑,我心裡更加糾結。
真的,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些時間我一直在查這件事,我覺得你一定知道的比我多。”他篤定的說。
我是知道的比他多,他就是何連成。可,這件事我要怎麼開口說。
“那天晚上,你和我說了你們的過去,說實話,覺得有些片段非常熟悉……”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我在想,如果我是何連成,我該怎麼面對你。你為了付出了很多,這些年因為我你過得也很辛苦。”
在他的話中,我慢慢找到自己該怎麼開口。這件事,我不說,何則林也會說。程新既然先來找我了,那老天的安排是不是讓我親口告訴他。
“你認識袁徵嗎?”我想了想問。
他看著我說:“認識,我們集團的董事。”
“我也是三天前知道訊息了,關於你就是何連成。”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我知道這個結果他應該有猜到,只是因為自己沒有這一部分記憶,他選擇躲避了。
“袁徵是你的大姨媽,受你母親委託管著一人隱形的基金會,據說那一部分錢是為了讓你順利繼承何氏才設立的。她在你車禍受傷以後,悄悄把你轉到國外治療,因為大腦受到嚴重傷害,在治療過程中採取了過激的手段,洗掉了你關於感情這一部分的記憶。”我一口氣說完,看著他越來越白的臉色,我知道,我說的他都猜到了,只是他缺少一個佐證。
“她原本的目的是洗掉關於我的那一部分,後來發現不可能單獨洗掉一部分,於是治療有點無法控制,最後你有了個新的身份,新的名字,程新。”我說完了。
細節相信他都查得差不多了,只要給了他結果,他就能把那些看似沒有關聯的細節串在一起。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說過你自己會判斷。”我打斷他的話,受到這麼大的刺激,他應該需要時間復原,我不知道他經過清洗的心智和承受力有多強。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不管你想不想得起來原來的事,我尊重你的選擇。畢竟原來和我有過共同經歷的是何連成,你失去了那一部分記憶,你就是一個全新的人。所以你不必介懷我的感受,我願意維持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