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傑這個人為人剛正不阿,跟黑市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他最討厭的就是瞎子這種油腔滑調的人,可有時候,他也不得不跟這幫人有所接觸。
畢竟黑市這種地方,雖然犯罪率不是很高,但這裡的人都不是好說話的人,大部分身上都是帶著案底的,這種地方不放幾個眼線,他也不能放心下來。
其實他手下的這些眼線,也不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而是他師傅退休之前留給他的。
培養一個線人出來,要花費很多的心思和時間,可以說是一個刑警手上最重要的底牌,也是一個刑警最為重要的資源。
也就是他師傅在退休之前,才會將這些線人交給他,換個人說什麼都不會將自己手上的資源交給別人。
可惜他還有點看不上,想來他沒有必要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到這裡來,更加不會培養一個自己可以信得過的線人出來。
這些人生活在這種地方,不油腔滑調一點,恐怕都活不長,所以他們的油腔滑調,往往也是一種對於自己的保護。
孔傑看不上這些人的油滑,自然不願意接觸他們,也不知道對付這些人,應該用點什麼手段合適,雖然偶爾能用,但在這個尺度的拿捏上,他還真比不上丁凡。
瞎子之前說了那麼多,將丁凡交代的事情說的多麼多麼艱難,其實都是他們常用的手段,能拖就拖,十分鐘能辦完的事情,他一定要給你拖上一個小時不可。
要他們痛快一點辦事,那就少不了用銀錢開道了。
這一點丁凡能理解,想要馬兒跑,必然要給他們吃點夜草,有草吃的馬才能跑的更快更歡實。
大棒加甜棗的手段,丁凡用的最多,也是用的最熟練的一招,威脅的話說完之後,順勢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百元鈔票,二話沒說就直接塞進了瞎子的嘴裡。
本來還一臉為難的瞎子,被張鈔票塞得一臉懵,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狂喜,外加討好,至於剛剛丁凡威脅他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到一邊去了。
緊接著,孔傑看到了他之前從來沒有見到的一幕。
這瞎子從口袋裡面翻出一部手機來,隨手按了幾下之後,站在一邊就開始打起了電話。
說實在的,孔傑認識這個瞎子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瞎子用過手機,平常總是跟自己哭訴自己有多窮。
有的時候,說的就連孔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之前甚至自己掏了腰包給他帖不了一下。
現在看,這個瞎子是一點都不窮啊!
不只是不窮,甚至可以說他很有錢,至少他用的手機要比孔傑用的好。
之前丁凡說十分鐘,結果幾個電話打出去,都沒有用五分鐘的時間,飛毛腿的訊息就被找出來了。
“人已經找到了,在東街那邊。”
“不過吧,這小子是個溜達雞,他也不在同一個地方待著,現在要是找過去,八成人都已經走遠了。”
看著瞎子這會兒臉上帶著壞笑,丁凡瞬間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伸手從口袋裡面又掏出了一張鈔票,好像貼符紙一樣,直接拍在了瞎子的頭上。
“我相信你有辦法,我在對面的那個小茶館等他,這一次五分鐘,看看你的本事了。”
“有本事的人才能賺錢,沒有本事,就只能看著別人賺錢了!”
丁凡一邊說著,順勢掏出口袋裡的錢包,伸手在上面拍了一下。
厚實的錢包一亮相,看的瞎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連忙點頭就差當場表示自己的忠心了。
可這一幕,著實叫孔傑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