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水仙小產沒出呢，又出了這事，直接腳一軟，癱倒了。
方月娥瞧著暈過去的娘倆，差點沒哭死。
看熱鬧的鄉鄰興嘆著散開了。
訊息傳到方四九的耳目已經到了中午了，方四九想了想，還是去了趟老宅。
樊老太婆已經緩過了氣。
午前，老大老三兩家得了訊息之後，到了到，做了做面子工程，藉口家裡還有事，就都走了。
樊老太婆雖然不高興，可現在的她早沒了在家中說一不二的威信，她的話也沒人聽了。
看到方四九過來，樊老太婆滿腹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口，抓住老頭子的手臂就號淘大哭起來。
方四九也不說話，等她哭完，才問，“後悔了嗎？”
樊老太婆沉默不作聲。
後悔嗎？
當然後悔的。
後悔沒有早一步拿捏住老二一家，不然老二家現在有的錢，那都是她的錢，何至於現在斷絕關係，一分錢也拿不到。
她也後悔氣跑了方老爺子，男人可是家裡的棟樑、脊樑骨，這脊樑骨走了，這個家還不散。
現在家裡亂糟糟的，還不是因為男人不給力的緣故。
被方四爺子這一問樊老太婆心裡又怨恨上了。
這一切，不是她的錯。
都是他們的錯。
方四九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雖然現在晚了點，可改過自新，也未必不能過日子。以後多看著點水仙，好好地教她做人。”
樊老太婆心裡怨的不行，哪裡還能把他的話聽進去。
方四九話未說完，樊老太婆抬起掛著眼淚的眼睛，拉高了嗓門，“這一切都是誰的錯，要不是你懦弱，至於讓王強的他們家欺負到我們頭上。方四九，少給我來假仁偉義的這一套。你根本就是存心來看我們娘倆的笑話，滾，滾你二兒子家裡去，我們不要你管。”
方四九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會換來樊老太婆如此謾罵，氣的全身直髮抖。
“好，我滾，以後你們愛怎麼過就怎麼過，不要再來找我。”
他就不該來這一趟，他希冀著這些人能夠悔悟，他錯了。
到死樊老太婆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方月娥見方四九要走，抓住他的衣角，哭喊道，“爸，媽只是嘴硬，你可千萬留下來，我求你了。”
方月娥不要一個人照顧樊老太婆和方水仙，這一個月家務活做下來，她真的做的厭了，煩了。
現在樊老太婆和方水仙兩個人都躺著不動。
大嫂，三嫂就是來，也只做面子工程，兩個人的吃喝拉撒都得她負責，她不要。
想想以後每天都要這樣度日，方月娥就一陣後怕。
方四九拂開了方月娥的手，冷聲道，“她不是嘴硬，她是死不知悔改。”
方老爺子還是一步不停的走了，樊老太婆哭的再厲害，也換不回方老爺子的回頭。
方月娥不哭了，看著哭聲不停的樊老太婆，她開始想辦法。
這樣一個家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她得離開家，她不能一輩子就這麼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