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厚厚同學叼著根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跟蹤我?”方小魚狼狽地爬起來,拍了拍手,這個陰魂不散的。
“跟蹤?”他哈哈一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這怎麼能叫跟蹤。”
“不是跟蹤我,大週末的,你幹嘛走這條道。”方小魚不悅地抬起眉眼,學院這一條路在田野邊上,除了上學下學熱鬧,平時也就村委會里的人熱鬧一下了。
“大道朝天,各走一方,我為什麼就不能走這條道。”
徐厚浪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呸吐出口中叼著的那草,“方小魚啊方小魚,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是你的口味原本就是這麼重,喜歡嗅臭水溝。”說著低笑起來,那雙黑亮清透的眼睛裡滿滿的全是促狹的光芒。
要不要笑的這樣放蕩。
鬼才喜歡嗅臭水溝呢。
方小魚衝他喊,“對,你說對的,我就是喜歡嗅臭水溝,我就是重口味。”
“不想被汙染,麻煩你滾得遠遠的。”
方小魚不理他,開始把挖開的泥土又填到陰井蓋去。
雙腳用力的踩著陰井蓋上的泥土洩恨,踩死它,踩死它,踩死它。
徐同學好笑的看著某人把腳下的泥土當成是他,“再這樣子踩下去,秀英阿姨又得給你買雙新鞋了。”
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徐厚厚手上一癢,突然往她臉上一拂。
“幹嘛。”方小魚像只受驚的小兔跳了起來。
他揚手給她看看手上的泥土,一臉的無辜,“臉花了,幫你一把。”
“。。。。”
呸,幫她,確定不是在順水摸魚。
方小魚不自在的伸手擦了把臉,這一擦,手上的泥全沾到了臉上。
徐厚厚同學指著她又狠狠嘲笑了一番。
“不準笑。”方小魚惱羞成怒,提了鐵鋤開始追著他跑。
“徐厚浪,你給我站住。”媽蛋的,這個人有毒。
兩個人你追我跑鬧了一陣,方小魚乾脆不追了。
反正這條大長腿,她就算是再生出一條腿來也追不上他。
方小魚喘著粗氣,背了書包,往家走。
徐厚厚同學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家裡還好吧?”晨跑時徐厚厚就想問的。
方小魚淡淡哦了一聲,“還好,謝謝。”
客套疏離的話,讓徐厚浪心頭有絲不舒服。
他上前一步,和她並肩走,又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任何時候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方小魚目視著前方,堅定地回道,“不會。”
以前的方小魚膽小懦弱,在現實面前會認輸,會妥協,現在的她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