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慕晚安不得不感慨一句，程家的基因的確好，這樣一個稍微不留神就會暴露面部缺陷的表情，她做出來的時候也是十分嬌縱天真，沒有那種過分高傲的感覺。
“而且託你的福，我媽今天終於懟了二嬸一次。你離開之後，我媽說……”
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程無恙最後有些意猶未盡地道：
“我看二嬸那個樣子，好像都還沒弄明白說的那個人就是她呢，她滿心只在意我媽怎麼替宋秉爵說話不替蘇木說話。”
“你可真好看。”
盯著程無恙的臉，慕晚安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話音剛落，兩個人的臉上都紅了。
慕晚安咳嗽兩聲，挽回這種尷尬的氣氛：
“其實你媽媽也挺好看的。”
“……”
“我沒說錯，你媽媽真的挺好看的！”
見程無恙沉默了，慕晚安趕緊解釋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以為她也就二十多歲，但是沒想到她孩子都這麼大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扶著自己的畫板，程無恙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慕晚安更加慌了，她手忙腳亂地遞著紙巾：
“你笑什麼呀我說的又不是假話……”
“無瑕姐姐，你可真逗。”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程無恙就著畫板保持著雙手托腮的姿勢，認真地凝視著她：
“我們家的人都長得好看，即使是我最不喜歡的二叔，其實仔細看也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長得是不錯的。你也長得好看，有氣質，比程無咎那個酒囊飯袋好看多了。”
“她要是知道你這麼說她，要來找你拼命的吧？”
現在的孩子真是……慕晚安覺得好笑，她眼角餘光瞟到了一抹人影，才發現三嬸汪可頤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了。
“無恙，怎麼總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你是女孩子，不能這樣說同性。”
對著慕晚安溫柔一笑，汪可頤走上前來，攬住了女兒的肩頭，“無瑕，屋裡坐吧。”
之前在蘇敏君的大力邀請下，慕晚安去過二房的別墅，裝潢金碧輝煌，一看就是富貴之家；原本她以為三房這裡也是差不多的，直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慕晚安才意識到，這位三嬸是個胸中有丘壑的。
房子並沒有過分地追求豪華，相反，處處可見生活氣息，客廳裡有畫畫的支架，木質的、表面並不怎麼平坦的茶几上用普通透明玻璃瓶盛放著鮮花，沙發上還有幾件沒來得及摺好的、曬乾後的衣物。
“請喝茶。”
端了一杯山楂果茶放到慕晚安面前，汪可頤攏了攏自己的針織外套，在慕晚安對面坐了下來：
“我看你這幾天吃飯的時候飯量不大，想必是還有些水土不服。喝點山楂茶開開胃，不能把身體給弄垮了。”
很是溫柔。
捧著這杯茶，慕晚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既然汪可頤把自己請了進來，想必是有話要對她說的。
“其實你剛到程家的時候，我就有些話想要對你說了。但是家裡眼睛多，你又是焦點，我向來是透明慣了的，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就一直拖著。”
溫聲解釋著，汪可頤看著她的目光很是和善：
“而且你又是……趕在這麼一個尷尬緊要的時間點回來的，對你動心思的人只怕就更多了。”
“你是在說二嬸嗎？”
回想起今天蘇敏君“好意”邀請自己去章家小姐的生日宴會，慕晚安低聲道：
“我知道二嬸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今天送了我一套Tiffany的珠寶，她一定會在別的地方找回來的。”
“也許是她，也許不止有她。她的手段雖然惡毒，但是也只流於表面，你一看到她就會起疑心。我就怕你自己入了圈套卻不自知。”
嘆了口氣，汪可頤頗有些懷念地道：
“原本這些話這些事都不該我來說，如果你的母親還在的話，她自然會把你保護得好好的。說起來，你母親是我的學姐，我是有一份義務替她照顧你周全的。只怪我這個做嬸嬸的沒有什麼能力，只能這樣提點你兩句。”
“你和我母親是校友？”
在程家的時候，慕晚安從來沒聽別人提起過這層關係，又或者是汪可頤並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