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上左護的疑問又來了,既然有族人開啟瞭解封儀式,為何獸卵現在還沒孵化呢?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意外。
“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導致這顆妖獸卵沒有孵化呢?”
“唉.....”
郝月娥輕嘆一聲。
“...隨著左氏一族的衰敗,也許就連那傳說中的狼之血脈也變得不再精純了,族長几乎試遍了所有族人的精血,結果都沒有能將妖獸喚醒....族人們大失所望..這件事帶給左氏的打擊是沉重的,不僅僅是失望,還有信念上的動搖....”
郝月娥帶著惋惜之色微微搖頭,“雖然沒能喚醒妖獸,但由於此物是先祖所留,遂依舊將其供奉,並將這個秘密口口相傳,一直到你父親,他可能預想到自己沒有辦法將這個古老的秘密傳給你,所以就告訴了我....”
此時左護看到母親的眼眸中透著傷感和追憶。
“那左木先祖為何要離開此界呢?”
郝月娥沉吟片刻,“說到左木先祖的離開,娘還有另一些隱秘要告訴你。”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了,這使得左護意識到,母親要講的隱秘可能事關自己的命運。
“當年左木先祖救下那隻外域仙界的皇族妖獸後與那妖獸有過短暫的接觸,當妖獸見識到左氏狼血的威力時,曾對先祖說,它認得這種力量,妖獸告訴先祖,這種血脈之力並不屬於修仙者而是另外一種神奇的種族,修羅者。”
“修羅者?那是什麼?”
“在很久以前,修真界分三類修真者,分別是,修仙者,修魔者,以及化形妖獸。
所謂修仙者,是人魂修仙體,再由仙體修仙魂。而修魔者同樣是人魂擁有者,為了能迅速提高修為,選擇修魔是條不錯道路,但修魔會使得原本的人魂最終變成獸魂從而永失仙道。後者化形妖獸則是具備七分人魄,和三分獸魂的半人半仙半獸的特殊存在,它們不僅可以修仙,也可以與修仙者交,合產生後代。
正因為遠古時期某些化形妖獸與修仙者的雙修結合,所以產生了第四種修真者,這便是修羅者。
這種新生的力量,具備三分人魂,三分人魄,三分仙魄,一分獸魄。
擁有此種複雜魂與魄的修羅者,具備極強的修仙資質,不僅如此,他還將從化形妖獸先祖身上繼承天賦神通。而擁有這些特質的修羅者,是最有可能修成真仙的修真者,實力超群。這也使得修羅者常遭到其他人的妒忌和排擠,甚至被修魔者盯上,用魔道之術奪取和拓印修羅者的天賦神通。所以,沒有強大實力的修羅者很難在險惡的修真界生存。”
左護聽完這樣的一席秘聞,不由得心神激盪。
“倘若那妖獸所言屬實,當真認出了左木先祖具有修羅血統,那我左氏一族豈不是修羅者的後代嗎?”
郝月娥默默點點頭,沉聲道“左木先祖就是為了尋找關於左氏一族的身世之謎才離開此界的,據說此界並沒有血統純正的修羅者,即使有,也都是些旁支末節....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那些善於奪取修羅著天賦神通的修魔者,但依然不可掉以輕心...所以..”
她鄭重的望著左護。
“今夜娘對你所說的話切記不可說與旁人知道,否則會招惹麻煩,知道嗎?”
左護用力點了點頭,旋即目光落在那靜靜臥在銅衣木箱中的獸卵。“照娘所說,凡事左氏一族的精血,都有可能喚醒此妖獸,那孩兒可否一試呢?“
左護心知自己修為低,去了死士聯盟,雖然有機會有所提升,但也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可若是有一隻實力超群的妖獸跟隨自己,定會在關鍵時刻起到保命的作用,所以自己也略帶著些希望和僥倖,擁有一隻效忠自己的妖獸幾乎是所有修仙者夢寐以求的,何況左護還是個未入世的孩子。
但那絲僥倖很快被郝月娥的搖頭澆熄了。
“這個恐怕不行,提煉精血需要修為到達築基期後方可進行,而現在,你血液裡缺少精氣;況且,娘不認為,你能夠開啟封印,娘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擁有走出此界的能力,想讓你知道,這天下大的很,你所不知道的東西還很多...你所不知道的危險也有很多...既然,你自己決定要出去闖蕩,就要有足夠認知能力...”
郝月娥抬起手再次撫摸著左護的臉頰,目光灼灼,彷彿要將他的樣子牢牢刻在腦海,對於左護日後能不能喚醒此妖獸,她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原本是要等這孩子修為到達築基再悄悄提取其精血試一試的,但現在不得不提前告訴左護,且也不想讓左護將心思完全放在能不能喚醒妖獸上面。否則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孩子,娘說的,你懂了嗎?”
左護抿了下嘴唇,清澈的眸光閃動堅定,“孩兒懂了,我會看清楚自己,娘放心,護兒知道自己不是天驕之輩,不可能會喚醒妖獸,我會自己努力,依靠自己的力量光大左氏。”
她笑了,左護懂得自己的心思,郝月娥眼中有了欣慰。她說道“知道就好,你若是將這密室中玉簡上三分之一的戰技功法都琢磨透徹,便能棲身強者之列,日後進入死士聯盟,會有高階修士指導你,要好好修煉,不過,平日裡行事也要小心,這些玉簡以及這妖獸卵可莫要輕易示人,知道嗎?”郝月娥環視了一遭這個她守了半輩子的東西,嘆了口氣。雖然也曉得,讓一個未滿十五歲的孩子揹負這麼多東西,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有人心懷不軌,這些將不再是寶物。而是葬身之本!她無法判斷,這一次自己做的對不對。是否像十二年前答應左護父親要引領左護修仙那樣,是個讓她後悔的決定呢?內心不禁有些忐忑,目光復雜,卻又寵溺的望著左護,久久沉默著。
左護明白,自己還未離去,母親就已經開始為他擔憂了。所以,必須表露自己的成熟和果斷。讓母親看看,他的護兒已經是個可以獨自承擔一切的男兒漢!他挺直身子,揚起笑臉,“娘你放心,孩兒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這些東西絕對不會輕易示人。進入千葉宮後,我會虛心求教,加倍努力修行,早日變強!”
郝月娥也笑了,“嗯...”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為了壓制那股不捨的情緒,讓她喉嚨發澀。左護卻依舊笑著,但其實他此時快要哭了。於是移開目光,尋找另外的話題。
左護環視了密室一遭,臉上故意露出難色,儘量讓表情做的誇張,逗母親開心。“可是這麼多玉簡,我得準備個多大的包袱才能裝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