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和芷芊南下的路上倒也還順利。只是帶著嬰孩趕路緩慢些。
原本孩子和芷芊坐在了馬車裡,可一路顛簸孩子一直哭鬧,於是又乘換了轎子,可是還是哭鬧不止,最後一路下來只能倆人輪著抱在懷裡。
大概是小娃娃自己知道爹媽不在身邊更想得到照顧吧。芷芊望著小娃娃心裡這樣想著。
“小娃娃,叫什麼名字?”蕭月白問道。
他這麼問來倒是提醒了芷芊,自從孩子被自己抱走以來,一路都躲躲藏藏,嬰兒餓了就喂,哭了就哄,雖然自己對孩子疼愛的不得了,卻還沒想到還要給孩子取個名字。
也許雲青哥哥已經給孩子取好了名字。芷芊想著。
“我不能告訴我爹這孩子是雲青哥哥的,所以現在孩子不能姓蕭。”芷芊說道。
“為什麼?”蕭月白反問道。
“沒什麼,雲青哥哥有自己的苦衷……總之你別問就是。”芷芊回答道。
蕭月白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那跟你姓吧。”
“他出生的時候,有兩片海棠葉飄落在了他媽媽的身邊,就叫他海棠兒吧。”芷芊繼續說。
也不知是有人叫了海棠兒還是剛才芷芊那聲叫喊,那海棠兒此時突然從睡夢中醒了來,一陣奶聲奶氣的哇哇聲便哭了出來。好在現在的兩人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手忙腳亂了,稍稍哄了一陣海棠兒便停止了哭鬧。
小孩的哭聲剛停止時。恰有一騎快馬從他們去的方向絕塵而來。蕭月白下意識地朝瞧馬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頭發噴亂的乾瘦男子騎在馬上,等到這騎近了些蕭月白便對來人有一種說出不的似曾相識。這人目光萎靡,無精打采,似乎稍微不留神就要從馬上墜落下來。
來者還算懂得一些江湖規矩,在與蕭月白等人交會時放慢了速度。護送的教眾忽然朝來人迎了上去,只見一人握住韁繩控制住馬兒,另一人上去扶住馬上的人將那人踉踉蹌蹌地扶下馬來。
“你們是誰?”來者眼神飄忽地望著周圍的人呼道。
芷芊安撫好海棠兒後問道:“怎麼回事?“
蕭月白心裡一緊:莫非來者不善?於是擋在芷芊前面說道:“你看著孩子,我去看看。”
“次教,您怎麼來了?”突然一個教眾喊道。
蕭月白和芷芊不約而同腦內轟鳴!——次教!這是南飛羽,號稱“八指連絕”的南飛羽?
蕭月白仔細地望過去,心裡一陣陣發麻:這人的顴骨都已經瘦得突兀起來了,這怎麼會是那個最疼自己的南叔叔,這模樣分明是個行將就木的酒鬼。
一旁的芷芊更是呆若木雞。她半晌才緩過神來,罵對著教眾呵道:“你們胡叫什麼,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