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賢王身為當今天子的胞弟,可謂是勢力滔天,洛凡塵與郡主相會之時被他當場抓個正著,會以什麼罪名處置呢?一想到此,肖何心裡更是沒底了。
就在這時,有一人喚了肖何一聲,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肖何定睛一看,原來是郭熙郭大人,他的身側還立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郭大人,您回來了?...”肖何應了一聲,眼神卻打量著那個年輕人。
“肖何,你在大門前立著,眉頭擰成一團,是有什麼難處麼?...”
“呃...郭大人,咱們還是回府再說罷...”肖何邊說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郭熙一愣,隨即立刻會意,他衝著那年輕書生一笑,“盧探花,這位是肖何,是蜀山派的真人...咱們進去吧?...”
年輕書生朝著肖何一拜,“小生盧延生,幸會幸會...”
這書生自報名諱,肖何心中一動,盧延生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是在哪裡呢?
三人一道走進郭府的大廳,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許通與周雪煙,肖何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幾人。
許通與周雪煙顯然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不禁連連嘆氣,周文晴沒救出來,反而讓洛凡塵也搭了進去,兩人臉上都帶著些愧色。
郭熙緩緩坐到了座位上,想了一會兒,“如今之計,還是儘快將他們三個救出來才好...我跟那賢王一向不和,由我出面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對了,盧探花,我記得你中榜之後,傳言那賢王還曾經籠絡過你,是否有此事呢?...”
盧延生本來置身事外,一臉的從容,卻沒成想郭熙會突然問自己,他發了一愣,趕緊回應道:“是有此事...但學生一向仰慕郭大人不結黨不營私的風骨,所以就一口回絕了...”
郭熙眼睛一亮,“盧探花,你可知那賢王不去拉攏皇榜頭名,卻執意去籠絡你,是為何呢?...”
郭熙如此一問,幾人的目光不禁齊刷刷地盯在盧延生的身上,讓他很不自在。
盧延生緩緩搖了搖頭,一臉不解。他原本以為那賢王因為中意自己的才華,所以才有意結交,但郭熙說的也是在理,要論才華的話,那狀元郎比之還要出色,為什麼單單選中自己呢?
郭熙會意一笑,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子,“賢王其人,平生最喜書畫,尤其好收藏名家的珍品...那周文晴被關押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歸根結底,還是他用一幅張道子的‘秋山圖’觸怒了賢王...試想一下,以賢王的性子,他會容忍別人手中也有一幅一模一樣的畫麼?先不說周文晴的畫是真是假,他這個強硬的態度就已經犯了大忌...”
盧延生聽著郭熙的分析,眼睛睜得越來越大,想要說些什麼,心裡卻顧忌一些別的事情,最終沒有出口。
“盧探花,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賢王為什麼會想結交你了吧?你可是張道子的關山弟子,他要的是你這層關係啊...還有一點,你更清楚...”
盧延生嘆了口氣,接了郭熙的話,“師尊的畫作,小生最是熟悉,只要我點頭了,就沒有旁人會質疑畫的真假...”
周雪煙上前一步,面帶喜悅地問道:
“盧公子既然是張道子的高徒,那可否為我大哥伸冤呢?我大哥的為人我清楚得很,他不會說假話的...”
盧延生後退一步,連連搖手,“盧延生剛入宦海,可不想趟這潭渾水啊...小生是仰慕郭大人的風骨,所以才受邀來此小憩,旁的事,小生可是管不得...”
周雪煙的臉色有一絲難看,剛剛升起的希望又因為盧延生的一番回絕熄滅了。
而許通眼珠子一轉,一把拉過了盧延生,嬉皮笑臉地說道:“許老弟,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一句話,就能救了一條人命啊...你考慮考慮?”
盧延生趕緊甩開了許通的手,神色慌張地向郭熙一拜:“小生...小生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這就告辭了...郭大人,再會...”
盧延生說罷,轉身就要離去,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過,擋在了他的身前,仔細一看,原來是肖何。
“盧探花,在下暗地裡也是你的擁躉,給個面子可好?...”
肖何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來,這書封面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探陰補陽”。
盧延生瞧見這書,眼睛立刻睜得老大,就差叫出聲來,身子也不停地哆嗦:“你...你為什麼會有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