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感覺臉頰有個溼漉漉的東西在舔著自己,又溫暖又癢癢。
他用小手一把抱住了一條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狗,然後用臉輕輕蹭著它脖頸上軟軟的絨毛。
肖何慵懶地睜開了眼,一隻黑色的小土狗吐著舌頭,不停地撥出溼熱的氣噴在肖何還稚嫩的小臉上。
“小黑,別鬧了...我練功的時間到了,再不起床的話, 師父他老人家肯定要責罰的...”
肖何輕輕推開小黑,穿好衣服,雙腳鑽進鞋子就往門外跑。他一邊跑,一邊扭過頭來對小黑說:
“小黑,你不準跟過來哦,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我一個時辰後就回來找你...”
小黑跳到地上,它的後腿一瘸一拐的,顯然之前受到過傷害。
它跑到木門外,看著肖何幼小的身體,漸漸消失在遠方,尾巴左右搖動著,好像在遲疑要不要偷偷跟過去。
“今天多虧了小黑,要不然又要遲到了,師父最討厭不遵守時間的人的了,上次我的屁股就差點讓師父開啟了花...”
肖何心裡暗暗嘀咕著,同時小跑著向距離這裡幾里之外的河堤奔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河堤邊,肖何喘著粗氣,左右張望著,卻哪裡找到師父的影子?
“師父到哪裡了?每天不是這個時候晨練麼?”肖何疑惑地撓著頭。
突然,他恍然大悟,師父昨天不是才告訴自己,他清晨要去山上採些草藥,讓自己獨自來這裡晨練麼?
“早知道師父不在,我還不如晚一些晨練,好睏啊~”
肖何打著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此時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秋露還掛在枝頭,不肯落地。微風卻吹拂著枝丫,將點點甘露打了下來。
肖何感覺鼻子尖一陣激涼,原來是一滴露水恰好落到他的鼻子上。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抽了抽鼻子。
“嗯...秋風真是越來越涼了,師父也不把晨練的時間推後一些...”
肖何抱怨著,卻還是自覺地蹲起了馬步,雙掌脫出,頂在前方。
這是武術的基本功,俗話說的好,上盤百枝搖,下盤似生根。這蹲馬步練得就是下盤的穩固與紮實,只有下盤穩了,才能為發力與借力提供源頭。
半個時辰過去,肖何已經是滿頭大汗,但是下盤還算是穩固,並沒有出現雙腿痠痛、發抖的現象,這跟他平時的鍛鍊也是有關係的。
“汪汪~”
肖何耳邊傳來一聲聲小狗的叫聲,他暗暗嘆了口氣,緩慢地收回了馬步。
原來是小黑,沒想到它最後還是跟了過來。
肖何佯做生氣的樣子,盯著小黑,說道:
“小黑,你這麼不聽我的話麼?得虧師父不在,如果讓他老人家看到了,那還得了?我的屁股豈不是還要傷上加傷啊...”
小黑看到肖何生氣的樣子,立刻乖乖爬在地上,眼神裡透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肖何看到它這樣,立刻心軟,卻還是挺直了小身板,一步步走到它跟前,撅著小嘴說:
“小黑,本大俠念你是初犯,就原諒你一次,以後可不要這麼任性了啊...”
說著他蹲了下來,輕輕撫摸著小黑的背。小黑也歡快地起身,小舌頭不停舔著肖何的臉頰。
“哈哈...好癢好癢...小黑...不要啊~”
肖何與小黑打鬧在一起,這就是小孩子,天真無邪而又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肖何從懷裡掏出一個用亂布條捆成的穗子,在小黑麵前搖晃著:
“小黑,看好了!”
這穗子被肖何拋到了遠處,小黑“汪汪”交了幾聲,急忙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尾巴歡快地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