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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來回折騰一番,微濃回到客棧時,已是傍晚時分。瓔珞正站在店門口焦急地踱著步子,見她回來,少不得一頓抱怨。
微濃自是認了錯,神色萎靡地將馬拴好,進了店門。瓔珞知她外出不順,便又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安慰著:“好了好了!我不也沒找到祁湛嗎?咱們相依為命就是了,明天接著努力啊!”
瓔珞說出這句話時,微濃正巧走過櫃檯。掌櫃的原本正在打算盤,卻突然手上一頓,才又繼續“噼裡啪啦”算起來。
這撥弄算珠子的聲音,令微濃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家客棧是祁湛安排的!而且聽他當時的口氣,他與掌櫃的極為熟悉。難道這是他在黎都的一個據點?也許,掌櫃能聯絡到祁湛?
如今也沒有其它路子可走了,微濃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著去跟掌櫃說:“勞駕,我有急事必須要見祁湛一面。如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他一絲訊息,萬不得已才到您這裡試試,不知您有沒有門路?”
瓔珞此時也聽出了微濃的意思,立刻緊張地看向掌櫃。
掌櫃必然是得過祁湛的吩咐,他先看了瓔珞一眼,才不置可否地回:“您若有事儘可吩咐小人,不必驚動祁公子。”
微濃一聽此言,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底子,不禁暗罵自己從前太蠢,近在眼前的人都不知問上一問。她立即對掌櫃問道:“他眼下是否平安?能不能出來見我們一面?”
掌櫃聞言沉吟一瞬,委婉地道:“祁公子近日很忙,恐怕抽不得身。”
“無妨,”微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您只管轉達即可,他見或不見,怎麼安排,我等他一句話。”
許是微濃的表情太過堅定,掌櫃蹙眉猶豫片刻,終還是同意了:“您有什麼話需要小人轉達?”
“就說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請他務必抽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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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子夜,微濃在睡夢中被人搖醒。來者正是祁湛。
“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微濃顧不得披頭散髮,指著隔壁道:“瓔珞她……”
“她中了我的迷香。”祁湛將她的話堵了回去:“今晚我來見你之事,先瞞著她。”
“你真是狠心。”微濃忍不住道。
祁湛朝她無奈地搖頭:“你確定要將時間浪費下去?我只能給你半個時辰。”
微濃一聽這話,立刻披衣起身,也不顧什麼男女之妨了,連忙問他:“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杳無音訊的,我和瓔珞都快急死了。”
祁湛早知她會這麼問,不假思索地回道:“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這話聽起來很嚴重,微濃咬了咬唇:“那你安全嗎?會有性命之憂嗎?”
祁湛笑了,雖然他故意笑得漫不經心,但還是難掩幾分感動:“我很好,放心。”
微濃也不再耽擱時辰,立即又問:“咱們剛來黎都時,你對雲辰頗有微詞,還說很快就會認識他。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祁湛的笑容漸漸收斂,挺峻的面龐浮現幾絲陰霾。
“那你如今見過他了嗎?”微濃又問。
“嗯。”祁湛惜字如金,可見真得對雲辰沒有好感。
微濃當即面露懇求之色:“我想見一見雲辰,你有辦法對嗎?”
“你要見他做什麼?”祁湛蹙眉。
微濃卻是打量他良久,犀利反問:“咱們第一次相見,真的是在聶星逸的壽宴上嗎?還有,你真的有姑姑嗎?”
祁湛的面色霎時變得很古怪:“你為何突然問這些?”
微濃輕嘆一聲:“倘若咱們六年前見過,那你一定知道,我為何會急著見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