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背了兩年的揹包壞了。沒能修好。】
他將滑鼠指標移到“揹包”二字上,說:
“兩年前的紀念日,郝淑卿給何遇送了一隻登山包作為禮物,時間對得上。”
我不住地點頭:
“我也記得,他辦公室裡總掛著那隻皺巴巴的包,土黃色的還挺顯眼。”
頓了頓,我又猶豫著說:
“可是,即便這幾篇看起來都像是出自何遇之手,又怎麼解釋前面這兩篇呢?”
【7/7】
【路過了喜歡吃的炒板栗小攤子。雖然被叮囑過不能多吃,但是現在可以隨便吃也沒所謂了。】
【7/8】
【路燈變換著。以前我都會陪著何先生。現在何先生得自己過馬路了。像以前一樣,跟著過馬路的人群一塊走。】
“同樣是在分手之後寫下的日誌,但這兩篇日誌分明是以“郝淑卿”的視角來寫的。”我嘟囔著:
“還是說,直到7月8號前的日誌都還是郝淑卿在寫,7月9號開始換成了何遇?”
時左才沒有直接回答。他彷彿陷入了沉思,眉頭漸漸越皺越緊,良久,悶悶地說:
“我覺得不是。這兩篇日誌,應該也是何遇寫的。”
“為什麼?”我問。
我期待著時左才給我一個合理的回答,但他卻只是搖了搖頭,抿抿嘴唇:
“只是直覺。”
我愣了愣,旋即咧了咧嘴角,乾笑兩聲:
“信奉理性的時神探也有這麼感性的時候啊?”
我沒往深處想,只是隨口揶揄了他一句。但時左才卻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我。
隨後,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一句令我震驚不已的話。
“因為,我覺得郝淑卿已經死了。”
我被嚇得差點從網咖的椅子上跌下來,衝他大叫了一聲:“你說什麼?!”網咖裡的所有人都被我的喊聲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來用看智障的眼神盯著我。
時左才平靜地重複了一遍:
“我覺得郝淑卿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太突然了。”
“什麼太突然了?”
“兩人分離得太突然了。”時左才深吸了口氣,說:
“在分開前的兩天,兩人還約好了下個月一塊去海濱公園過暑假;在分開前的幾個月,兩個人還去看了新房;甚至在分手前一天,郝淑卿也有在堅持寫日記,寫她和何遇在家裡的瑣碎日常。用正常的觀念去思考,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會讓這兩人分手,更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會讓郝淑卿在與何遇分手一年多以後,沒有任何聯絡的情況下,仍然處於失戀的狀態。而且,讓我非常在意的一點是:日記裡寫的是,‘我和何先生分開了’,而不是‘我和何先生分手了’。”
時左才這長長的一段話衝擊著我的大腦,我感覺到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連臉部肌肉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郝淑卿突然就這麼死了……不也是很奇怪……”
話未說完,我便停了下來,緩緩張大了嘴巴。
“等等……她……有1型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