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從她的小動作裡察覺出她的不安,傅令元的反握住她的手,五指分別扣住她的五指,用下頜在她的頭頂輕輕地蹭:“沒事的……”
反過來倒變成他安撫她。
阮舒忽覺自己作為他的伴侶,特別不稱職。
黑暗中,寂靜久久。
但彼此都知道,對方還沒有睡。
阮舒揣度傅令元肯定還在琢磨這件事。
反正她有點平復不下來——自想到下棋的那個細節之後,心緒反而更加起伏。
明明都還不確定,就是揮散不去擔憂。
擔憂傅令元。
那不是別人啊,是郝大叔。
阮舒才剛聽傅令元回憶他。
他之於傅令元而言,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出現在傅令元年少時最茫然的時期,給予了傅令元那麼大的影響,現在卻和阮春華扯上了關係?
這到底是……
不對的,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一定是誤會……
是誤會……
否則傅令元他……
不能再深入想。
打住……
暗暗沉一兩口氣,阮舒低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傅令元的嗓音於一分鐘後才從她的頭頂傳出來:“去一趟臥佛寺,面對面求證。”
語氣稍顯壓抑。
他終究……阮舒不語,抬頭,摸索著吻上他的唇。
黑暗中兩人呼吸漸漸不穩,chuan息聲起。
不多時適時打住。
阮舒側耳貼在他的胸膛,同時照顧到他的傷勢不壓得太緊,倒依舊能聽到他的心跳。
“別害怕,有我在。”她清淺的唇輕啟。
傅令元的胸膛輕輕地震顫,顯然是無聲地笑了,吻她的頭髮,似有若無地應:“嗯……”
阮舒重新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不再似先前涼,恢復成和他的身體差不多的溫度。
阮舒心頭堵著的那口氣卻依舊沒能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