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靜默,阮舒只管低頭刷自己的手機。
冷不丁傅清辭忽然出聲了:“你和陳青洲是什麼關係?”
阮舒聞言抬頭,笑得淺淡:“傅警官應該去問陳先生或許更好。”
說實話,陳青洲沒有挑明告訴傅清辭,她挺意外的。不過陳青洲貌似也沒有故意撒謊騙傅清辭。阮舒想,這是不是就和傅令元的做法一樣,不方便交待清楚的事情,直接回避?
大概也知曉問不出結果,傅清辭換了個話題:“你和令元掰了?”
這結論的推測,估摸是因為她在陳青洲這裡住了這麼久,傅令元都不曾來找過她的緣故。阮舒抿抿唇:“嗯。我和他最近在走離婚手續。”
傅清辭蹙眉,打量她,神色間彷彿在說“我就知道你們並不會長久。”
“怎麼了?是他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她微微一哂,語氣頗為諷刺,“當初你們剛結婚的時候,他的態度可是表現得十分堅定。現在才多久?你們就出狀況了?”
她這樣的態度,在阮舒看來,是因為她和陳青洲同樣失敗的婚姻而延生出的情緒。彎了彎唇角,阮舒從容淡定:“傅警官是過來人,應該比我清楚,感情這種本來就很難說。彼此深愛的時候,自然堅信能與對方長長久久。可誰能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話說給她聽,更是說給自己聽。出口後阮舒稍怔了怔,唇邊泛一絲淡淡的自嘲——道理總是懂的,但依舊處理不好自己的事。
傅清辭聞言亦嘲弄:“是啊,彼此深愛的時候,隨口就是一句承諾,以為自己能夠辦到。感覺只要能和對方在一起,無論任何的艱難險阻都不成問題。然而事到臨頭,才會發現,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可以解決……”
阮舒淡靜地看著她。
傅清辭晃神回來,似有點後悔自己剛剛的有感而發,撿了句沒話找話來轉移話題:“你這腳是出車禍弄出來的?”
“嗯。”阮舒順勢反問,“傅警官是為什麼去醫院?”
傅清辭絲毫不掩飾真實情緒地冷笑:“因為陳青洲神經病。”
阮舒:“……”決定不多嘴。
傅清辭則估計是想起什麼事,神色變得頗為憤懣,手指在膝蓋上攥成拳頭,扭過頭去重新望向車窗外。
這一回她身體偏轉的弧度較大,衣服的領口生了較大的縫隙。從阮舒的角度,恰恰可見她面板上留下的歡愛的印記。
一看那些位置都是有挑選的。露在外面的頸部分明沒有半絲痕跡,裹在衣服裡頭的就……
還挺為傅清辭著想的。畢竟家裡還住著黃金榮……忖著,阮舒收回視線。
抵達醫院後,傅令元被扣在了車上。估計陳青洲要親自處理。
阮舒由兩個面生的保鏢陪同著一起上到門診大樓。
提前預約好的,直接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先拍了片,複查腳踝的情況後才拆的石膏。然而拆完石膏並不代表傷勢痊癒,醫生讓護士攙著她落地試活動了幾步,腳踝不怎麼使得上勁兒,走得有些吃力。
醫生說都是正常現象,需要適應一小段時間,叮囑著加強活動練習並且加以護理,還給開了一個月量的活血消腫止痛藥。
她這邊的就診結束,陳青洲和傅清辭那邊還有一陣子,所以吩咐了他們可以先回綠水豪庭。
乘電梯的時候,在某一層停靠,電梯裡湧進來很多人,有限的空間變得擁擠。
四個隨行的保鏢原本將阮舒護在角落裡。
緊接著一路,轎廂裡都沒有人下去,而外面的人也因為人滿為患上不來。
醫院裡經常如此,阮舒一時未放在心上。只是敏銳地聽見空間裡隱約有什麼東西發出“滋”的聲響。
她狐疑地朝四周圍的陌生人掃視,但並沒有察覺異常。
抵達一樓的門診大廳,轎廂裡的人都先給坐輪椅的她讓了道。阮舒挺不好意思的,道了謝,保鏢推著她的輪椅出去。
離開門診大樓,阮舒蹙眉記起來問:“車子現在在外面等著了?”
“是。”身後的人回答。
熟悉的沉磁的嗓音令阮舒陡然一震,雙腳當即從輪椅的腳踏踩到地上——怎麼會是傅令元?!
傅令元及時停住輪椅,沒讓她的腳刮到,手掌則壓在她的肩膀將她摁回座椅裡,語氣攜了慍怒:“安分點!想多養幾個月的傷?”
阮舒立刻向身旁經過的人求助:“這個人要綁架我!我不認識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