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行?”君瑾年表情平和,看不出喜怒,“編排造謠君家的八卦,前車之鑑不足以給你警示嗎?”
年輕女子臉色陡然一變。
君瑾年不像君牧野那般給人一種肅冷的壓迫感,不怒自威,令人不敢挑釁。可當他這般不溫不火注視著人的時候,卻也讓人莫名的心懾。
好半晌,她才慢吞吞地將兜裡的錄音筆拿出來遞過去。
君瑾年接過時,表情依舊溫和,語氣也沒有情緒的起伏,仍是那一派溫文儒雅的貴公子範。“我未婚妻是公眾人物,我不希望有一些不負責任的揣測報道出現在網上。”
頓了下,他又道:“現在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做事最好要三思而後行。”
年輕女子聽出他的警告,就算她沒帶工作牌,君家想查她一個小記者是輕而易舉的,想報復她更如捏一隻螞蟻般的輕鬆。
之前便有同行前輩得罪過君大少,下場便是被永久封殺。這君二少雖看起來溫文儒雅,可畢竟也是君家的人,她不敢拿自己前途去賭。
她慌忙點頭,得到他的示意後,便匆匆離開。
剛才溫曼妮說的那些話裡可是能挖出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可惜了。
溫曼妮則沒有心思去管那記者,她目光落在君瑾年手上的錄音筆時,心臟揪緊,驚疑忐忑,她不知道瑾年是不是聽到了那些話。
她抿緊唇,手指不安地攥了攥禮裙一角,杵在原地不動,心虛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許俏俏在身後,看了看他,君瑾年臉色平靜得有些詭異。但到底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她朝君瑾年點頭打了招呼,便徑自離開了。
“……瑾年。”溫曼妮小心翼翼地看他。
“叔伯們都在等著,過去吧。”君瑾年開口。
溫曼妮聞言,便走向他。
君瑾年轉身走在前頭,溫曼妮呼吸窒了窒,唇瓣張合,幾度想開口,卻又不敢問,怕激怒了他,這場訂婚宴就搞砸了。
於是,整個晚上,溫曼妮都處於神經高度緊繃狀態。
許俏俏回到宴會廳裡,君牧野已經進來了。
“你剛才去幹什麼了?”她隨意地問了句。
“顧朗有事要先回去,把車鑰匙拿給我。”君牧野神色如常的解釋道。
許俏俏不疑有他。
今晚過後,溫曼妮便也正式住進了君家。她終於夢想成真,可那份期待的喜悅與激動卻被不安的情緒所取代。
回到家裡已經十一點多了。君瑾年先進浴室去洗澡,溫曼妮坐在床上度秒如度般的煎熬。
她原計劃著今晚可以名正言順跟他行了夫妻之事,爭取早點懷上,這前後也只差兩個月,到時隨便編個理由應付過去,這預產期不準也是常事。
但現在,恐怕這計劃是要落空了。
見君瑾年出來了,溫曼妮便站起來,醞釀很久,終於是鼓起勇氣,可話還沒出口,便見他把那錄音筆拿出來遞給她。
“你自己處理吧。”
溫曼妮怔了怔,她遲疑了下,緩緩抬手接過來,她指尖明顯有些顫抖。
“瑾年……”
君瑾年擦了擦頭髮,隨即將毛巾放到一邊,看著她,平靜開口:“我知道你沒懷孕。”
溫曼妮心頭一震,訝然地睜大眼睛看他。那下意識想要辯解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晚我沒喝醉。”
溫曼妮臉色又是一變。自從他頭部受傷後,他便再也沒碰過她。唯一一次在她家過夜,是君牧野跟許俏俏求婚那一天。是他主動來找她的,他喝了不少酒,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就算是在她身上找慰籍,她也不介意。
可是,他卻倒頭便睡了。那會兒,她以為他是喝醉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