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俏說:“爸爸的死是個意外,但他公司破產,卻非巧合,是有人出賣了公司。”
白靖宇端睨著她的表情,猜測道:“你是說……那個男人?”當年跟她母親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許俏俏也只跟他一個人說過。
許俏俏沉重的點頭。
“但是,那個男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許俏俏定定的看著他,說:“小白,我好像……”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白靖宇一臉訝異,“你看見了他?什麼時候?”
許俏俏說:“前兩天。但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不太確定。”
白靖宇知道她心裡壓著很大的負擔,怕她胡思亂想,給自己徒增壓抑,便說道:“都這麼多年了,那會你也還小,也許是認錯了。”
許俏俏冷冽的聲夾雜著恨意,拳頭微微握起,說道:“不,就算他化成灰,我也會認得出來。當年的爆炸案裡,也只是懷疑,畢竟沒人親眼看見,也沒找到屍首。萬一是他們故意製造假象,趁機脫身呢?等到風波過去了,事情被人淡忘了,也許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呢?”
白靖宇摸了摸她的頭,說:“這都只是你的猜測,不是麼?俏俏,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別再胡思亂想。我不希望你給自己太大壓力。”
許俏俏握著他的手,說:“換作是你,你能釋懷嗎?”
白靖宇微微斂眸,沉默下來。
許俏俏之所以跟他知無不言,一方面是兩人從小認識,一方面是他跟自己的經歷差不多,所以兩人惺惺相惜。
白靖宇的父親是某個貴族大家庭的繼承人,多年前在中國與他母親邂逅相戀,卻因他母親身份低微,不被那個家族所接受,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的父親無情的拋棄了他的母親,迎娶了別的女人。
所以,白靖宇是個私生子。
然而,他的父親在一次意外中,性功能出現了障礙,於是這麼些年來,他們一直未有所出。
而他父親年才漸衰,便想讓他認祖歸宗,傳承香火。想當然爾,白靖宇自然是不願意的。畢竟,在他母親病危的時候,他跪在他們面前,卑微的乞求他們救他母親,他們卻冷漠無情的將他趕走。
許俏俏猶記得,靖宇的媽媽死的那一天,下著傾盆大雨。他單薄瘦弱的身子,就站在磅礴大雨中,不哭也不鬧。
許俏俏想,或者是哭了,只不過,被雨水沖刷而無法看清。
許俏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而問道:“對了,你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他這次離開這麼久,就是回家族去解決那些事的。
白靖宇看了看她,緩緩勾起唇,笑得幾近邪佞詭魅:“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名字。”
許俏俏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
“從現在開始,我叫……龍宇琛。”
許俏俏怔了怔,旋即瞪大眼睛,驚呼道:“你說什麼——”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認祖歸宗了。”他說得輕描淡寫,笑容十分的詭異。
“怎麼會,你不是……”恨他們嗎?
他勾唇笑道:“我這次回去,才突然發覺,這龍家……比我想象中的有趣。我很期待,與他們一起生活的日子。”
許俏俏明顯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總覺得,他似乎預備把龍家攪得天翻地覆。
“俏俏,有沒有替我感到開心?”
“並沒有。”她只有濃濃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