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思來想去,蕭瑾萱也想為周顯御做點什麼,因此想到對方很喜歡吃百花餅。
所以等到她將衣衫穿戴好後,就準備出府去買來食材,親自做給對方吃。
蕭瑾萱如今是北戎公主,外加攝政王妃雙重身份,因此出府一應的排場,按規矩是斷然不能隨意敷衍了事的。
而且不久之前,蕭瑾萱利用別苑一事,徹底將季凌風還有襄平激怒了。
因此這種情況下,她是不適合便衣出府的,因為這會給季凌風很好的刺殺機會。
反倒若是她排場擺開,侍衛隨行,到時閒人退避之下,會更加的安全,讓旁人沒有下手暗害的機會。
可是這侍衛調動之下,到是將待在府內,很是無聊的周顯辰給驚動了。
細問之下知道蕭瑾萱要出府,周顯辰可就坐不住了,馬上央求到這位姐姐近前,就盼著能出府透透氣也是好的。
而蕭瑾萱眼見周顯辰,這會拉著她的衣角,可憐兮兮望著她的委屈表情。
對於這個一做就是三年傀儡皇帝,並且和她極為親厚的異姓弟弟,蕭瑾萱也真不忍心,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因此蕭瑾萱在叫白楚將侍衛人手又加了足足一倍之後,就叫周顯辰去換了套便衣,然後帶著對方浩浩蕩蕩的出府了。
因為百花餅製作起來不但繁瑣,所需要的食材更是極多。
所以京師內的幾家米糧店鋪,蕭瑾萱不但都一一走到,籌集食材。
就連天喜齋她也去了一趟,因為這裡是整個長平帝都,點心樣式口感最好的一家。
而她所需要的數種花瓣,還有一應做百花餅的作料,只有天喜齋內才會有。
本來天喜齋的餡料是不會對外販賣的,但蕭瑾萱畢竟是王妃的身份,加上她也是這家店的大主顧。
因此掌櫃子破例,將她所需的東西,一應都包好送到了蕭瑾萱的面前。
跟著對方出來的周顯辰,以他這個年紀,這回仍舊是扮成小廝的模樣。
雖然他是當今天子,但因為周顯辰性格仁厚,又沒有架子。
能出來散心他這會高興的不行,因此掌櫃子遞來的東西,他樂呵呵的就替蕭瑾萱接到了手中提著。
可就在蕭瑾萱將食材都蒐集好,謝過天喜齋掌櫃子,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
卻不想忽然一記充滿鄙夷,聲音裡更是暗含怒氣的女子聲音。
就從外面圍觀,想一睹蕭瑾萱這位和親公主容貌的百姓人群裡傳了出來。
“人們都說咱們大周除了文帝,其實還有兩位皇帝,一個是陳太后,另外那個就是攝政王。陳太后仗著身份,縱容母家之人張揚跋扈。我本以為周顯御畢竟是我大周堂堂戰王,可沒想到他的王妃,也是個利用身份,為自己謀取便利之人。這大周的天早就變了顏色,烏雲壓頂縱使喊冤受屈,哪裡還有申辯的地方。”
那女子的言語說到最後,竟然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而她言談裡的話,更是充滿了大不敬,暗中非議皇室之人就是死罪,向這個女子大放厥詞的言語更是存心找死。
四周的百姓唯恐惹禍上身,剛剛還圍攏的眾人,瞬間就像四周散去。
唯獨留下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少女,跪坐在原地,這會正哭的極為傷心,顯然剛剛那番話也是出自此女之口。
看著少女那無助哭泣的模樣,蕭瑾萱不知怎的,就莫名想起了她自己前生,初到帥府時終日以淚洗面,無依無靠的那段日子。
蕭瑾萱不是個心胸狹隘之人,那少女的幾句語氣不好的頂撞,她根本就沒放在心裡。
而她不但沒有怪罪的意思,更是直奔那少女走去,平易近人的蹲下身子,蕭瑾萱語氣溫婉的問道:
“這位姑娘,我的確求購天喜齋餡料不假,但我卻沒有威逼過掌櫃子,更沒索要配方,只是單純買了些一時難以尋到的食用花瓣而已。並且我也以雙倍的銀兩買下的,因此希望你莫要在說出我攝政王府,以身份謀求便利的這種話。畢竟攝政王為大周征戰四方,為護你們這些百姓,更是歷經大小無數戰役。雖然不知你經歷了什麼,才會對皇室的人存有這麼深的偏見。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以權謀私,欺壓百姓的事情我攝政王府是斷然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