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倒好,她竟然還被死人手緊緊扣在脖頸,難以掙脫出來。
這都叫養尊處優慣了,如今大權在手更是越發性子狂傲的襄平,難以忍受的放聲陣陣尖叫。
甚至於她這淒厲中,充滿恐懼的喊聲,都把御書房內的周顯辰給驚動了。
等到年紀如今也才剛剛十七歲的周顯辰,仍舊難捨親情,甚至忘了害怕,趕緊上前幫襄平把血淋淋的頸間死人手給扯下來時。
就見得放聲尖叫的襄平,一緩過來,非但沒感激領情,反倒警惕的捂住隆起的腹部,更是冷血至極的直接就把周顯辰這個親弟弟向一邊狠狠的推開。
而襄平之所以會有這種過激的反應,主要還是因為在她心裡。
早就把腹中懷著,已經被御醫確診是個男嬰的孩子,視為將來繼承皇位的人選了。
所以這這種情況下,周顯辰就已經成了她孩子登基稱帝的阻礙,而襄平更是把這個親弟弟當成了假想敵。
因此在這種心態作祟下,她就產生一種周顯辰會對她不利,甚至容易去傷害她腹中孩子的極端想法。
殊不知周顯辰本就性格仁厚,並且十分的儒弱,
傷害親姐,迫害未出生的外甥,這種事情他是斷然沒想過,更不會去做的。
也虧得一旁的竹心眼明手快,一把就將周顯辰給扶住了。
否則堂堂一國之君,若這般當著眾人的面跌倒在地,豈非又要淪為笑柄。
而這一連串的變故,叫本就出事能力不強,有些中庸的陳後,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可週顯辰到底是她最小的孩子,無論平時她如何從這個兒子手裡奪權干政,這會卻不免多出幾分真情母愛的立刻上前詢問道:
“辰兒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裡,快些給母親看看。而且這餘安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一個人為何說瘋就瘋了。而且這狗奴才竟然還說你皇兄回來了,這風言鬼話死了到也活該。”
畢竟只是個奴才,現在陳後已經形成黨羽,為她效力盡忠的大臣無數。餘安區區一個後宮宦官,也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而周顯辰在站穩後,才想告訴陳後他並無大礙,並想解釋下今天的事情時。
卻不想季凌風絲毫沒把周顯辰這位文帝放在眼裡,反倒宣兵奪主,神情凜然的看著御書房門前的一眾內侍禁軍說道:
“今日所謂鬼祟現形一事,純屬餘安神志不清下的妄語罷了。將他的屍身立刻處理掉,而有關鬼魅一事,無論你們看見什麼,又聽到了什麼,過了今晚都給本都督徹底忘得乾乾淨淨。若是宮內本督公聽見一句閒言碎語,那亂嚼舌根的人,無論是嬪妃還是宮人統統腰斬,絕不姑息。”
季凌風如今手掌整個禁軍營,並且還是陳後母女身邊的紅人,加上他一向說到做到,手段也甚為狠辣。
因此他這番話交代下來,的確要比周顯辰這位皇帝的金口玉言還管用,馬上御書房門前的眾人都連聲應是,臉上也閃過敬畏之色。
就在季凌風將這裡的亂局收拾好的時候,還沒等他細想下,今日這鬼魅一事,背後究竟有何深意。
襄平那邊卻已經悶哼出聲,並且在四周伺候的宮婢內侍,連聲驚呼裡,站立不穩的向後倒去。
顯然剛剛餘安的突然出手,還是叫身懷有孕的襄平,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而等到襄平有驚無險的被宮婢扶住後,一個託著她後腰部分的貼身婢女,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沒過多就,她就覺得自己手上一陣溫熱粘稠的感覺傳來,等到她詫異的將手舉到眼前,臉色立刻就被嚇得慘白了。
原來襄平因為身份尊貴,所以身穿的宮裝袍群極為繁瑣莊重。
適才她向後一仰,眾人為了扶住她,因此就把她下面的裙襬,向上撩起了些,也是為了方便襄平站穩,別絆到自己。
結果扶住腰部的宮婢,因為還要提著撩起的下方袍裙,所以襄平動了胎氣,流出蹭到裙子上的殷紅鮮血,也隨之被她抓了個滿手都是。
而等這宮婢舉著手,將這件事慌亂無比的馬上揚聲講出來後。
這會腹痛如絞,額頭冒著陣陣虛汗的襄平,瞬間一陣恐懼襲上心頭,更是覺得渾身的力氣,彷彿瞬間都被抽乾了。
接著就見她滿眼焦急的看向季凌風,並帶著一絲哭腔,顫抖不已的說道:
“凌風怎麼辦,快救救孩子啊,他不能有事的。我好害怕,你快救我們母子,我還不想死。”
這會眼見襄平站著的地方,已經零零灑灑落了不少血點子。
季凌風心裡還揣著,季家血脈去做皇帝的野心美夢呢,因此他這會焦急的程度,一點都不比襄平差。
因此就見他一把將襄平直接抱了起來,接著就向御醫署的方向,快步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