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他這位主子,竟然命他將馬車,停在了懷安侯府門前。
接著蕭瑾萱不但命白楚,將攝政王府的令牌遞給門衛。
並且還囑咐對方,若錢雲鴻不在府內的話,那就直接離開,錢家旁人的接待就不必應下進府了。
如今的懷安侯府,早就不是錢銘時期,那般鼎盛興旺,是京師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了。
現在的懷安候錢雲鴻,甚至整日閒散在家,連朝局都很難涉足。
侯府公爵間,如今可謂慶平候府一家獨大,已然取代了錢家的位置。
因此這種窘困局面下的懷安候府,面對攝政王府的令牌,哪裡敢有絲毫怠慢的意思。
不但門房立刻恭敬小跑的進去通報,這出來親自相迎的,竟然就是錢雲鴻本人。
而等到他看清來人,並在白楚的稟明下,得知蕭瑾萱,就是最近長平城那位風頭正盛的長德公主時。
也算得上心思剔透的錢雲鴻,竟然以臣下禮,當眾就向蕭瑾萱,行了個跪安禮。
其實這錢雲鴻算是個心機,狠辣都不輸旁人之輩。
只是對方當年看走了眼,最後要與蕭瑾萱為敵,結果才就此一蹶不振,被打壓傷了元氣,否則錢家絕對不會是今日這個局面。
想起初來京師,那會和懷安侯府,以及蕭瑾瑜鬥智鬥勇,日日算計籌謀不斷的日子。
蕭瑾萱忽然間竟覺得,往事歷歷在目,彷彿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般。
經歷的多了,看事情的角度也越發透徹了。
蕭瑾萱對於錢雲鴻,算計她的那點厭煩不喜,也隨著時間漸漸消失不在。
而如今她更是親手將錢雲鴻扶了起來,然後伏在對方耳邊,悄然的說道:
“侯爺這虛大禮,你我本是故人,還是快快情起吧。至於這府門前人多眼雜,我們入府一敘如何。”
對於蕭瑾萱的話,錢雲鴻雖然覺得詫異,並且敢肯定,他是斷然沒有見過這位北戎公主的。
但他也算穩重,馬上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就將蕭瑾萱迎如府門。
等到他們進了廳堂,並且四下婢女按蕭瑾萱要求都盡數屏退後,錢雲鴻在難忍住心中詫異,趕緊相問道:
“長德公主你我是初次見面,可您卻稱呼小侯為故友,這到叫我有些揣摩不透您的意思了。至於公主今日前來,小侯也有言在先說句叫您不喜的話。如今朝局混亂黨政激烈,可我錢家勢單力薄不想攪和在內。因此若公主是替攝政王當說客,前來尋得小侯支援的,那在下肯要讓您失望了。”
隨著錢家的衰敗,錢雲鴻不是不想角逐朝局之內,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縱使不甘,但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可聽完錢雲鴻的話,蕭瑾萱卻忽然笑了,接著就見她凝視對方稍許,然後語帶玩味的說道:
“或許我現在這張面容你的確難以將我認出來,但是錢雲鴻你可還記得,當年是誰相幫你除掉錢銘,還有華陽公主,叫你這個庶出子繼承侯爵的。還有你後來前往帥府退婚,又是何人威逼之下,你不得不妥協才如此去做的。說了這麼多,相信侯爺您該知道我是何人了吧。”
隨著蕭瑾萱這番話每說出口一句,錢雲鴻的臉上就越發震驚,甚至到了最後,他都難以自控的站起來了。
而緩了好一會,才從極度震撼裡回過神的錢雲鴻,不敢置信的說道:
“蕭瑾萱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還成為了北戎公主,難道當年啟帝在世時,傳言你是北戎後裔的訊息都是真的不成。你當年毒殺啟帝,如今竟然還敢回來,你就不怕我將此事捅出來,到時你在大周只能是死路一條。畢竟當年你可害我不淺,蕭瑾萱你竟然還敢和我吐露真實身份,你就不怕我報復嗎。”
但是對於錢雲鴻這明顯充滿敵意的話,蕭瑾萱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
“第一你縱使將我的真實身份說出去,憑我如今的容貌,還有整個北戎皇室給我作證出身,旁人根本不會相信你的話。第二這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年你我只是立場不同罷了,敵對也可變為盟友,只要利益足夠,我知道你會動心的。”
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隨著蕭瑾萱這從容不迫的話講完,瞬息間錢雲鴻不但坐下了,並且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錯,看來你的確是蕭瑾萱。縱使剛剛你講出了當年你我二人之間才知道的秘辛,但本候仍舊不敢確信你的身份。但蕭瑾萱你這份從容不迫的樣子,縱使容貌大變,但本候也絕對不會看錯。畢竟你當年對我的打壓實在太大了,甚至叫我整個錢家就此一蹶不振。而如今你這是前來給我希望的不成,而我若與你聯手,那本候最關心的,還是自己能得到什麼。”
錢雲鴻快人快語,蕭瑾萱也不猶豫,馬上就回答道:
“陳後一黨你若相助除去,聯合貴族站在攝政王這邊。一旦顯辰得以親政,那麼我蕭瑾萱現在就可許諾你,將來必封你為外姓王,大周第一貴族的身份。錢雲鴻,錦繡前程我已經擺在你面前了,敢不敢伸手去拿,就取決於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