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顯御回來的訊息,瞞得過外人,但在府內遲早是要被旁人知曉的。
而他也要按承諾蕭瑾萱的話,馬上將以後王府掌家權,當眾公佈給眾人知曉,並將對方王妃的身份也一起做個介紹。
而周顯御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蕭瑾萱尾隨其後,卻有意放慢了些許腳步。
又過了稍許時間,眼看即將邁步走進後宅庭院,蕭瑾萱忽然微微皺眉,接著就語帶一絲不適的說道:
“這連月趕路下來,如今終於安全,心神一放鬆,反倒覺得睏倦不適的厲害。王爺你且先行一步,我在此站會緩一緩,就讓白護衛著我就可。畢竟您才回王府,後宅女眷之中恐怕不止林青穗一人不安分。您先去摸個底細,咱們心中全然有數,才不至於疏忽犯了差錯。”
這數月趕路的確辛苦,因此蕭瑾萱這番不適的話,周顯御也沒起疑,點點頭後便也先行向前走去。
而蕭瑾萱眼看對方身影漸行漸遠,當即她緊張的眉頭不但舒展開,更是勾起一絲輕笑,神情自若的望向了白楚。
“數年一別,如今再見,白楚你可一切安好。還有蘇啟,竹心等人當年我離開大周后,他們可受到牽連,並且隱衛那些舊部是否都無礙的保全下來了。如今能活著回來,並且馬上就見到了你,我這心裡真是欣慰的很。”
一聽蕭瑾萱這話,原本神情漠然的白楚,臉上震驚之色簡直無以復加。
其實剛剛在周顯御那裡,得知蕭瑾萱北戎公主的身份,並且還佔了王妃之尊來到了攝政王府。
說實話打心裡從來都視蕭瑾萱為唯一主子的白楚,對於北戎公主是極為牴觸的。
甚至覺得對方佔了本該屬於蕭瑾萱的王妃之位,因此雖然他遵從周顯御的吩咐,定然會好好顧全對方安危,但由始至終白楚連個笑容都沒露出來過。
但這會眼見面前這位容貌堪稱傾國,但極為陌生的北戎公主口中,竟然將蘇啟,竹心的名字很是熟絡的講了出來。
白楚立刻就察覺出了異樣,並馬上滿臉遲疑,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究竟是誰,為何對當年我主子的事情如此清楚。甚至連不甚露面,隱在暗處的蘇啟你也知道。事關我家主子的事情,長德公主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為了蘇啟還有隱衛的安全,縱使你是王爺看重之人,我白楚也斷然容不得你。”
看出了白楚說這話時,眼中的那抹殺機,蕭瑾萱在無奈苦笑一聲後,就不無感慨的說道:
“白楚你問本郡主是誰,那我也要問問你。當年我被幽禁昭陽宮時,蘇啟曾隱匿前行到我身邊,當時我為防自己身有不測,曾對他囑咐下令過。若我有個閃失,你們兩人包括隱衛在內,必須一心效忠御親王。可如今你稱呼主子的人,明顯不是王爺,竟然還想違逆對方的意思,對他倚重的人下手。看來我當年的話,你和蘇啟根本就沒打算遵從是不是。”
若說剛剛蕭瑾萱的言語,已經叫白楚意識到了些什麼,只是不敢確認相信的話。
那當年這蕭瑾萱獨自對蘇啟下達過的囑咐命令,白楚知道世上除了他們三人,就算周顯御都不清楚此事。
因此就見白楚在從震驚裡恢復後,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激動到落下淚來,並立刻單膝跪在了蕭瑾萱的面前。
雖然白楚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蕭瑾萱為何會變了容貌,還以北戎公主之尊重返大周,但對方的身份他卻在不會起一絲懷疑。
因此就見他深吸幾口氣,可算平靜不少後,就極為恭敬的立刻說道:
“主子今生能在見到您,併為您效忠,白楚真是即可死去也無遺憾了。當年是屬下等人無用,才叫您身處險境,最後落得墜崖的境地。而您當年的命令,我和蘇啟怎敢違背。這三年來我們輔佐在王爺身邊,絕不敢有二心。只是在我和蘇啟眼裡,我們仍舊是在執行您的命令罷了。畢竟忠僕尚且不侍二主。在我們這些舊部心裡。郡主您才是給了我們機遇,甚至是二次新生機會的主子。”
聞聽得這番話,想起過去隱衛,在暗中為她出生入死,網路情報的一幕幕。
蕭瑾萱的眼圈不禁也微微泛紅,並惆悵的說道:
“白楚你快起身吧,能有你們這些人甘願追隨,這是我蕭瑾萱的幸事。只是以後郡主二字切莫再提,我是北戎皇室的後裔,當年此事你也清楚。而如今我已然認祖歸宗,更是以長德為名,公主身份從回大周。為的就是相幫顯御,並將過去的筆筆仇怨親自和襄平等人算清楚。因此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效忠於我的舊部,也別繼續蟄伏了,是時候徹底從新運轉啟動了。”
要想在大周從新站住腳,明面上蕭瑾萱離不開周顯御的幫襯,但她也必須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幫她辦事才行。
而當年一眾忠心耿耿的隱衛舊部。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會信步開始向前繼續走著的蕭瑾萱,臨了更不忘囑咐的又說道:
“記得通知蘇啟,叫他在恰當的時機,不驚動任何人的前來見我。我有些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辦。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也是時候送季凌風,襄平還有陳後等人一份久別重逢的見面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