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蕭瑾萱的眼中就閃過一絲渴望,她已經來到北戎,若非眼現情況不允許,她真想即刻見到這位生母。
深吸一口氣,將這種對親人的渴望強壓下去後,蕭瑾萱溫婉從容的說道:
“王兄今日找你前來,是我思前想後覺得,與其叫我這般待在你的府邸什麼也做不了,小妹卻想與你聯手。在外你來處理明面上的事情,解決我身份的問題。私底下從現在起,我幫你將這後宅姚家姐妹的勢力一一清除如何。今日那鄭粉黛前來暗害我,這邊我才識破她的歹毒心思,那邊姚家姐妹就趕到了,由此不難看出,你這後宅對方的眼線可不少呢。兄長的機密信件可記得放好,恐怕就連你的書房也不安全。”
聞聽得蕭瑾萱這話,蕭允焱的臉色就是一變,並且陰沉了下去。
論起帶兵打仗,甚至是朝堂勢力間的周旋,蕭允焱都很得心應手,從容不迫。
可是男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對於看似柔弱的女人,總是會升起輕視之心,甚至不當成致命的對手來看待。
就如蕭允焱,他的確知道姚家姐妹心機深沉,但他更多的只當兩女爭個寵,平日排除異己,也就是穩固下自己在府邸的位置罷了。
而如今聞聽的這姐妹二人,竟然在府內都有自己的眼線和勢力了,甚至還滲透進,他為蕭瑾萱親自挑選親信伺候的關雎院內。
這關雎院的人,蕭允焱自問都信得過,可如今看來似乎這裡面有的人,真正效忠的主子卻不是他,而是姚家姐妹,那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畢竟這還是被蕭瑾萱發現出來的,而那些沒被挖出來,還隱藏在他身邊的人,光是想想蕭允焱的臉色已經泛起殺氣了。
和蕭允焱不同,蕭瑾萱在大周后期,權利達到頂峰的時候,雖然也會參與前朝政事。
但在那之前,她所有的心思和要提防的危險,都來自於後宅以及宮內的女人。
所以對於府邸內的女子有多可怕,不容小覷,她在這點上的認知度,遠非蕭允焱能比擬的。
因此就見蕭瑾萱在喝了口茶後,眼中寒芒閃過的說道:
“兄長是北戎下一任國君,這一點連我這個外來人都知道,這北戎的貴族勢力自然要把注意打到王兄身上。而且若我沒猜錯,除了姚家姐妹以外,你那些姬妾裡動機不純的定然不在少數。妹妹我如今身份特殊,****與這些人處在同一屋簷下,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而王兄所要做的,就是放權給我,讓我有足夠的精力和強硬的態度去和這些人周旋。而我蕭瑾萱向你保證,在我搬離府邸前,我會還你一個清淨安逸的後宅。”
對於蕭瑾萱的過往種種,蕭允焱雖然清楚,但說實話,他還沒真正見識過對方的手段呢。
而蕭瑾萱的這個提議,對於他們二人來講的確是雙贏的計劃,因此蕭允焱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全都應允了。
而蕭瑾萱這邊因為粉黛今日的事情,準備先下手為強,絕不在被動挨打,並得到蕭允焱支援的同時。
其實姚家姐妹那邊,這會何嘗不是聚在一起,因為感覺到蕭瑾萱所帶來的壓力,而謀劃著怎麼將她除之後快。
而就在她們姐妹二人,低聲相商的時候,忽然外面走進來一名宮婢,並焦急的在姚念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就見得原本神情還算端莊的姚念婉,聽完那婢女的話後,手裡捧著的上等白玉茶杯,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見她這氣憤難平的模樣,身為妹妹的姚碧玉不禁忙問道:
“姐姐你消消氣,這是怎麼了。你可是咱們府裡的正妃娘娘、父親早就叮囑過我們,無論何時都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姐姐您可別忘了,父親大人對您可寄予厚望啊。將來殿下登基稱帝,你便是我北戎的皇后娘娘,我姚家一族能否更加繁衍昌盛,可都在姐姐一人身上了。當初妹妹陪嫁進王府,為的就是從旁協助姐姐穩固正妃之位,有何事咱們姐妹商量著辦,碧玉就不信還能有過不去的坎。”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聽完碧玉的一番話,姚念婉心裡好受不少,接著卻又馬上冷笑一聲說道:
“妹妹咱們親手為殿下準備的這桌晚膳恐怕只能我們自己吃了,今日我不是命人等候在府門前,準備請殿下過來用膳嘛。結果關雎院的那位也派了婢女候著,結果殿下直接去了她哪裡。當真是個狐媚子,我看在不將她除掉,我這正妃之位早晚要被撼動不可。”
正妃相請卻沒能將蕭允焱請到,這的確是件很落顏面的事情。
別看在人前姚念婉端莊持重,實則她因為是侯府嫡女,性子難免驕縱了些。
反倒是不聲不響的碧玉,卻充當著智囊的身份,在背後幫襯著出謀劃策。
而聽完姚念婉的話,碧玉眼中也閃過擔憂和憤恨,在沉思稍許後,她又忽然笑了。
“姐姐,既然咱們的殿下憐香惜玉,捨不得去傷了美人的芳心。可這長德來歷不明,若咱們將此事告知給鎮國長公主殿下。憑著對方視殿下如親子的重視度,你說咱們這位地位尊貴,氣勢強硬的長公主,可還容得下那個長德。到時只要長公主發話,就算殿下心裡不捨,可那個長德仍舊要被趕出府邸,在也別想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