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兩位姚王妃,這粉黛是我命人綁的,而既然這麼做,長德也定然有自己的原因。我竟不知王兄這府邸,竟然連投毒之人都包庇不會問罪。如此做法兩位王妃,就不怕被人覺得,與此事存有牽連嗎。縱使長德相信二位定然與此事無關,但若傳揚出去,外人會怎麼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輪爭鋒相對,舌吐蓮花,蕭瑾萱那是昔日和權後薛宜都不分上下,甚至穩佔上風的人。
因此她這幾句話連消帶打下,碧玉伸向粉黛的手就縮了回來,臉上悲天憫人的神情也淡了不少,立刻避嫌的有意將距離拉開了。
而被蕭瑾萱這番話,弄得臉色也有些難看的姚念婉,深吸了好幾口氣後,這才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聽長德公主話裡的意思,似乎這鄭妾姬的確做下糊塗事情了。若真是如此,那本妃定然也不會縱容。不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還請公主拿出足以叫人信服的佐證吧。”
蕭瑾萱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她一雙眼睛練就的何其毒辣,所以當即就命紫英將點心遞給了御醫,叫對方馬上檢查。
而崔御醫也如紫英一樣,用銀針並沒探出毒來。蕭瑾萱不忘好心的提醒對方,和她吃的湯藥兩相綜合下,看看是否存有問題。
經由蕭瑾萱這一提醒,崔御醫畢竟是宮內老臣了,當即也想到了那些後宅妻妾間陰毒的手段。
結果吃了兩口點心後,崔御醫馬上發現不妥了。
因為這點心的餡料被加入了大量的熟蛋黃,正好和他開的湯藥相沖。
若是長久服用,風寒之症不但不會轉好,只會越來越重。到時小病拖延久了,一個弄不好也是會出人命的。
等到崔御醫不敢隱瞞,將實情合盤講出後,就見得念婉不禁微微一笑,接著風輕雲淡的說道:
“長德公主心細如髮,虧得發現及時,否則還真的要出大事了呢。不過這蛋黃本就是常用的食材,我相信鄭妾姬並非是故意拿來毒害公主的。無心之失雖然該罰,但不知者不罪,本妃覺得面壁半月也就是了,公主殿下覺得我這話可對。”
一盤點心險些叫她風寒加重,導致一命嗚呼。
可到了姚念婉那裡,卻只是思過半月,當即蕭瑾萱這心裡不禁暗暗冷笑,知道蕭允焱的擔憂還是發生了。
這姚家姐妹明顯是將她視為了敵對之人,開始有意給她下絆子了。
但是蕭瑾萱可不是個任人欺凌的性格,如今粉黛既然敢對她暗中下手,那她非得留下對方的這條命不可。
也接機敲打敲打這府內眾人招子放亮點,別把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用在她的身上。
“王妃娘娘這話不假,這的確可能是無心之失。可若適才這鄭粉黛,在我對點心起疑時,沒上前心虛的去奪,而是坦然等待御醫到來,那我也願意相信這就是個誤會。可如今糕點不但有問題,這鄭妾姬心虛的反應更是變相證明了她的居心不良。娘娘菩薩心腸下不得重手,可我長德卻眼中揉不得沙子,更不會叫這種歹毒之人,在有機會暗害我第二次。”
粉黛剛剛撒潑要奪回糕點的舉動,整個客廳內伺候的內侍宮婢都可作證。
因此念婉就算有心包庇,給蕭瑾萱個下馬威,這會也實在沒有立場在開口維護了。
而蕭瑾萱在輕飲了口香茶後,就神情平靜,但氣勢卻力壓全場的說道:
“王兄早有言明,在這府邸內,我長德的權利和他一樣,所以這毒害一事,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既然鄭妾姬你敢於對我下手,那這後果你也必須給本公主擔下來。唐奇馬上把人拉到廳堂外的雪地上去,紫英你親自庭杖,人不斷氣不許停下。”
蕭瑾萱不會善罷甘休,這點姚家姐妹也算看出來了,但在她們看來,對方不過一個十六七的小姑娘。
就算心裡在氣,挺多是責罵幾句,或者叫人折辱鄭粉黛也就算是重罰了。
可她們哪裡想得到,蕭瑾萱這一開口,就直接要奪鄭粉黛的性命,而且還叫自己的貼身婢女來做此事。
這其中的立威和震懾的含義不言而喻,而望著蕭瑾萱打眼看過來的目光,姚家姐妹竟然同時有種被一隻吃肉喝血的狐狸,盯上的感覺。
尤其是伴隨著,廳堂外鄭粉黛開始哀嚎不止的慘叫,以及紫英庭杖板子,啪啪落下的聲音。
每一下彷彿都撞擊進姚家姐妹的心裡,叫她們忍不住陣陣發顫不已。
這種氣勢上的鎮壓,和慘叫聲的雙重摺磨,終究在姚碧玉偷瞄了眼廳堂外,那粉黛身體血肉模糊,雙手向她們姐妹這邊,求救似的伸出模樣,嚇的尖叫一聲而結束。
眼瞧著碧玉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姚念婉在深深的看了蕭瑾萱一眼後,當即一句話都沒說,便扶著妹妹走出了客廳。
而望著姚家姐妹離開的身上,早就見慣死人的蕭瑾萱,冷冷凝望著粉黛嚥下最後一口氣後,她的心裡也嘆息一聲,知道今後的日子恐怕難以平靜了。
尤其是姚念婉離開時望向她的那一眼,都叫蕭瑾萱知道,對方定然不善罷甘休,在這府邸內,以後她的日子恐怕得忙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