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皇甫澈從那時起,不顧對方身份和他的懸殊差距,就愛上了這個叫念無憂,並有些憨傻的女子。
可是望著如今的蕭瑾萱,雖然還是熟悉的面容,可念無憂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皇甫澈哪怕知道念無憂就是蕭瑾萱,可他還是有一種摯愛的女子,被強行扼殺消失掉的感覺。
而這會就陪站在一側的羽洛,眼瞧著蕭瑾萱手腕上流出的血,都滴滴落到地面上了。
當即心裡不忍之下,羽洛趕緊跪在了皇甫澈的身前,然後硬著頭皮,壯起膽子的求情說道:
“主子,羽洛求求您別這麼難為無憂姑娘了,你瞧她的手腕已經受傷了。有天大的事情您先將人放了還不成嗎,在這樣下去傷了筋骨可如何是好。”
其實何須羽洛跪地求情,皇甫澈這會也是心疼的厲害。
只不過他是強忍住才沒放開對方,為了就是想逼蕭瑾萱屈服,不要在違逆他的意思,更不許在去找周顯御了。
但是望著蕭瑾萱手腕鮮血直流,掙扎的動作反倒越發激烈,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最終那個屈服的人,還是變成了皇甫澈。
接著就見他無奈的將堵住蕭瑾萱嘴的細軟紗布取下,然後滿眼痛苦的說道:
“瑾萱算我拜託你,別在傷害自己了好不好。哪怕你不是無憂,並且想起了過去的所有事情。可至少有關她的那段記憶,獨屬於你我之間的回憶,我知道你全都曉得。所以算我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吧。我皇甫澈可以給你一如往昔那般無憂無慮的生活,偌大的西宮只要你願意,我不會像顯御表弟那般,身邊在出現其她的女子。這一生我只愛你一人,絕不會辜負於你。”
其實皇甫澈會在內疚煎熬的同時,仍舊不肯放手,這其實和忽然出現的青穗,的確有著極為重要的關聯。
畢竟青穗在人前,總是故意表現出一種,她雖為周顯義妹,卻實則就是對方女人的假象。
因此在皇甫澈看來,既然周顯御在以為蕭瑾萱身死後,就立刻和別的女子牽絆在一起。
那周顯御不懂得珍惜蕭瑾萱,他自然可以取代這個表弟,去照顧對方一生一世。
雖然對於青穗的出現,蕭瑾萱心裡定然是不舒服的。
可是她和周顯御一起經歷過的種種,也絕非是旁人能夠明白並且取代的。
曾經那麼多艱難險阻,甚至是天意難違都沒能將他們二人分開。
區區一個林青穗,蕭瑾萱不信周顯御真的會負她。
因此對周顯御極為信任,並且充滿信心的蕭瑾萱,當即就見她輕笑一聲,然後秀眉輕佻的說道:
“青穗的事情,顯御的確欠我一個解釋。但這些都與澈太子您無關,我蕭瑾萱也無需你替****這份心。至於念無憂的那段記憶,我的確沒有忘記。並且我也很感謝澈太子的相救,並給了我一段寧靜安逸的生活。但是如今的我才是完整的,你就當念無憂是我蕭瑾萱隱在人性中,還沒有被抹殺僅存的善良吧。現在一切迴歸正位,這份善良我不在需要了。”
過分的仁慈和心軟,只會給敵人留下攻擊的突破口。
這個道理蕭瑾萱很早就明白了,因此對於她這個雙手早就染滿鮮血,之後的路更是要踏著累累白骨前行的人來說。
念無憂的確該消失了,否則她若被那種人格所影響,早晚要被敵人抓住弱點,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不可。
但是聞聽這話,皇甫澈卻無法接受的搖搖頭。
接著就見他眼中閃過猶豫之色,但隨即還是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並喃喃說道:
“蕭瑾萱你救過我,而我也在江邊搭救了你,咱們之間的恩情算是兩清了。但是我不會叫你將無憂從我身邊帶走的,就那般無憂無慮的活著多好,你何苦要選擇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去走呢。如今你才恢復記憶,是不是覺得頭昏腦漲,精力不濟呢。”
眼瞧著蕭瑾萱警惕的看著他,皇甫澈這墜情而心生魔障的人,卻忽然溫柔至極的笑了。
接著就見他將手中瓷瓶的塞子拿掉,然後邊走向蕭瑾萱,邊聲音溫潤如玉的說道:
“自打你失憶後,並且出現了無憂這個新的人格以來,我為了能叫憂兒永遠留在身邊,叫瑾萱你的人格徹底被壓制難以甦醒,著實閱讀了不少典籍醫書。因此你可知道,你師傅鬼醫丁一針,他為你準備的抑制頭疼,安神定魂的丹藥,反倒是壓制你恢復記憶的最大毒手。現在我親自餵你服藥,然後好好去睡一覺,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本太子相信我的無憂就能再次回來了。而蕭瑾萱我皇甫澈向你保證,以後我都絕不會在給你,恢復記憶的機會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丁老頭擅長醫術不假,而他用丹藥去緩解蕭瑾萱的頭痛之症,也無任何不對之處。
可是丁老頭著急去苗疆尋醫治蕭瑾萱的方法,而那會念無憂這個人格才將將形成。
所以疏忽之下,丁老頭只把對方當成失憶症去診治,反倒用藥將蕭瑾萱的人格給壓制住,叫對方無法甦醒恢復記憶。
這失憶和雙重人格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病症,所以所用的藥也是南轅北轍,差別極大。
因此身為鬼醫的丁老頭,這回的的確確是把蕭瑾萱給害苦了。
而這會被綁住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蕭瑾萱,哪怕她已經拼命掙扎了,但皇甫澈還是將整整一瓶子的藥,強行灌進了她的嘴裡。
這丁老頭煉藥的本事是一絕,所以這有安神奇效的丹藥一入口,蕭瑾萱就不在掙扎。
眼皮也是越來越沉的她,當即沒過多久,就頭一歪徹底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