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若是有了期盼和念想,就連時間都覺得過得飛快。
至少如今距離董後華誕那一日,都過去一月有餘的時間了。
而自打那日夜裡,在周顯御那得知了有關自己和對方所有經歷的蕭瑾萱。
就一直將周顯御的承諾記在心裡,然後期盼著在那晚過後,第二日就離開大梁的周顯御,為她而戰再次歸來的時刻。
一想到周顯御,坐在梳妝檯前的蕭瑾萱,嘴邊情不自禁就流露出一絲笑意。
正在一旁看著宮婢,為蕭瑾萱穿戴一套套鳳冠霞帔的羽洛,當即連忙示意服侍的眾人停手,然後湊近些連聲問道:
“無憂姑娘,我瞧你對著銅鏡笑了。可是這套鎏金鳳尾紋,綴八寶流蘇嫁衣合您心意了,若是如此那大婚時的喜服就定下這件可好。
聞聽這話,從相思輕笑裡回過神來的蕭瑾萱,臉上閃過迷茫之色。
等到羽洛又將話重複了一遍後,她甚至都沒仔細去瞧瞧身上穿的嫁衣,就無所謂的點點頭答應了。
望著寢殿內琳琅滿目,異常華貴的數百套鳳冠霞帔,蕭瑾萱不禁無奈的搖搖頭。
她看得出來皇甫澈對於大婚的確是上了心的,而且準備這麼多嫁衣,還有千百件首飾供她選擇。
對方這份遷就寵溺的心思,蕭瑾萱也感覺得到。
但是感激永遠無法等同於感情,如今的蕭瑾萱,縱使記憶沒有恢復,但她已經在次對周顯御動了情。
所以皇甫澈對她越好,越步步緊逼的想靠近她。
這都叫蕭瑾萱無形中,覺得倍感壓力,只想從對方身邊逃走。
而一看鳳冠霞帔,鳳釵首飾都選好了,羽洛當即就示意宮婢們可以出去了。
等到殿內在無旁人之後,羽洛立刻來到了蕭瑾萱的身邊。
望著對方再次自顧自輕笑,滿臉洋溢幸福的模樣,他不禁焦急的說道:
“瑾萱姐,我知道你心裡還在盼著御親王前來,然後將你帶走對不對。可是明天就是你與我家主子大婚之日了,這御王爺我怎麼瞧著是趕不到了呢。姐姐若是不想嫁,可萬萬要趕緊想個應對之策,否則過了今晚,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羽洛對蕭瑾萱稱呼的改變,其實是源於半月之前的事情了。
眼瞧著蕭瑾萱終日過著近乎監禁的生活,一直念著對方昔日大周恩情的羽洛,實在忍無可忍,就主動找到對方。
並將念無憂就是蕭瑾萱,以及對方更是大周昭陽郡主,啟帝周顯睿的蕭妃,和周顯御之間曾是璧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面對羽洛挺著巨大壓力,甚至因此會叫皇甫澈震怒,丟掉一條性命的危險,也要將實情告知她這一點,蕭瑾萱的確是被感動的不行。
因此她也不在隱瞞什麼,將自己早就知道這些真相,以及周顯御調兵會來帶她走的事情,也都統統告訴了羽洛。
而且****的陪伴,也叫他們兩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誼,所以羽洛人前還叫蕭瑾萱為無憂姑娘。
但私底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羽洛卻是以姐姐稱呼蕭瑾萱的。
羽洛的擔憂和好意,蕭瑾萱聽得出來,雖然一想到明日就要大婚了,她這心裡也有些焦慮不安。
但只要想到那晚周顯御對她的承諾,蕭瑾萱身穿一身大紅嫁衣。
望著銅鏡內面容更顯絕色的自己,還是努力露出一絲笑意。
“不會來不及的,顯御說了他會為我一戰,更會光明正大將我從梁宮內帶走。這不是明日才會大婚嘛,還有時間的,說不定今晚他就會來的。我就在這裡等他,更相信他絕不會騙我。”
瞧出蕭瑾萱眼中的依賴和信任,羽洛雖然是皇甫澈的貼身小廝,可這會卻是打心裡,確確實實為對方著急不已。
“瑾萱姐,御王爺的話羽洛我並非不信。只不過這凡事都有個意外,畢竟想調集兵力前來大梁壓境,這絕非易事,大周朝廷也未必會答應。所以御王爺若能早些來,又怎會到如今還不現身。所以我只是想勸姐姐,務必要做好兩手準備。您可一定要想清楚,假如王爺他沒來,您該怎麼應對。”
皇甫澈如今的強勢和佔有慾,不但叫蕭瑾萱難以忍受,就連羽洛也實在做不到,昧著良心去迎合對方。
加上他顧念蕭瑾萱往日恩情,所以這會才冒死,說出這番叫皇甫澈知道,他必然會掉腦袋的話。
而也是強壓心裡不安,對於周顯御遲遲未來,實則也很著急的蕭瑾萱,聽完羽洛的勸誡後,就陷入了沉默。
稍許之後,就見她將梳妝檯最下面的小抽屜開啟,接著從裡面取出個巴掌大小,用紅布包著的梨花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