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感情裡,向來是誰付出的越多,反倒越發被動些。
因此到了最後,仍舊是皇甫澈先行無奈的搖頭苦笑下,並且開口說道:
“無憂今日的事情你不覺得自己還欠我個解釋嗎,別忘了你是父皇親自下詔,我西宮的準太子妃,甚至是我大梁未來的皇后。憑你如今的身份,怎可與那御王關係曖昧,如此你又將我皇甫澈置於什麼地方,難道你絲毫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以前蕭瑾萱總是念及皇甫澈的救命之恩,因此對方的說她都會去信,並且十分的依賴。
可是自打今晚,她腦海裡的那個虛影徹底清晰,並且與周顯御重疊在一起。
蕭瑾萱失憶後雖然有些率直沒心機,但她也知道這代表著,曾經她未失憶前,和周顯御必然是認識的。
而且對方一定是她極為重要的人,這才叫她哪怕失憶忘記一切,卻仍舊存有關於那個虛影的模糊記憶。
所以面對皇甫澈的質問,蕭瑾萱心裡非但沒有丁點的羞愧。
反倒是秀眉輕皺間,不禁也凝神反問出心裡的疑惑:
“太子殿下或許我今晚和御親王之間的舉止,的確叫您臉上蒙羞了。可是我也想問問您,我念無憂究竟是什麼人,我真的是你的未婚新娘嗎。為什麼在我腦海裡,會出現御親王的身影。反倒你這個所謂一見鍾情的相愛之人,我卻一點關於你的記憶都沒有。我與殿下相識也有半年左右了,而您是不是由始至終都在隱瞞著我什麼。”
聞聽得這話,在蕭瑾萱這個喜歡的女子面前,縱使皇甫澈在善於隱藏情緒,卻還是有些慌亂的別開視線。
等到深吸一口氣後,他這才將那份被蕭瑾萱窺破秘密的不安壓下去。
但同時也因為一種即將失去對方的強烈恐懼感,叫皇甫澈徹底失控了。
就見得一向溫潤如玉,哪怕對待一個最低等的宮人,都會報之以微笑的皇甫澈,這會卻滿臉怒容和不安的上前死死抓住了蕭瑾萱的雙臂。
過去視對方如珍如寶的他,更是不理會蕭瑾萱因為雙臂被扣的劇痛,而悶哼出聲的難忍神情。
就見得皇甫澈只是激動的前後搖晃著蕭瑾萱,雙眼更是因墜情太深,而越顯猙獰的說道:
“念無憂,本太子自問對你一心一意,我已經將自己的心都快掏給你了,為何你心心念唸的全是顯御。難道你寧願相信他的話,也不肯相信我這個,自打你失憶甦醒後,就一直在照顧你的人不成。再說你已經失憶了,腦海裡思緒本就混淆不堪。會錯把顯御當成你認識的故人這有何可奇怪的。憂兒難道你我之間,如今竟然連彼此信任都做不到了嗎。”
皇甫澈的話,對於蕭瑾萱來講,還是很讓她受到觸動的。
畢竟對於失憶前的一切,她如今全然沒有印象。
新的記憶裡,從她甦醒睜開眼的時候,在草廬內起,陪伴著她經歷歡笑悲傷的人就是皇甫澈。
因此眼望著面前的皇甫澈,那滿臉痛苦,雙眼隱隱閃著溼意的樣子,蕭瑾萱的心裡其實也挺不好受的。
“太子殿下對不起,我不該像剛剛那麼質疑的去問你話。而且我並非不信任你,只是對於失憶前的那段往事,它也是我生命裡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也請你體諒我渴望將它弄清楚的迫切心情。而且不管殿下您如何說,我真的覺得自己與那御王殿下是相識的,我覺得自己腦海裡的那段記憶並沒有錯,而且……”
“夠了!”
蕭瑾萱只是想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與皇甫澈聽,叫對方明白她如今究竟是個什麼心態。
但是每聽蕭瑾萱提到一次周顯御,就妒忌加深一分。
並極為擔心對方會因此,瞬時恢復記憶的皇甫澈,終究是再難忍住,暴喝出聲打斷了蕭瑾萱並未說完的話。
“念無憂我覺得你真該好好休息下了,在大婚之前你就不要離開玉蓮院,好好為你我二人的婚事準備吧。我覺得你是焦慮太大,所以終日才會胡思亂想。等到我們大婚完,你成為我皇甫澈的太子妃後,我相信你的情緒就會穩定下來,在也不會覺得自己與顯御之間存在瓜葛聯絡了。”
這近乎強行囚禁蕭瑾萱的話說完,皇甫澈扭頭又看向了一旁,極為不安的羽洛,接著冷聲下命令的說道:
“羽洛在大婚前,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你就負責玉蓮院的事情,不必跟在我的身邊了。另外我會另外在派五十禁軍協助你守護好這的安全,憂兒無論有什麼要求你都務必要為她辦到,但只有一點這院子不許任何人進來,憂兒也絕對在不可出去。若是你這次在敢揹著我亂來,羽洛別說我要不顧念你我之間多年的主僕情分了。”
望著如今在燭光流動間站著的皇甫澈,無論是蕭瑾萱還是羽洛,都覺得對方那周身的寒涼之氣,甚至叫燭臺的光暈都變得晦暗起來了。
雖然蕭瑾萱很想出言抗議皇甫澈的安排,但一想到和周顯御相約今晚見面的事情。
她覺得還是先把對方勸走,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不該在這個時候,與皇甫澈在計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