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的輕輕呼喚,終於叫一整日備受自責煎熬,而身心疲憊沉沉睡去的皇甫澈醒了過來。
而等到他睜開眼,望著眼神清澈瞧著他的蕭瑾萱。
皇甫澈的心裡卻有一種狂喜瞬間湧現而出,因為他感覺得出來,他的憂兒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了。
為了不叫蕭瑾萱察覺出絲毫破綻,在心裡一面默默感謝上天垂簾,皇甫澈一面趕緊輕笑的拉起對方的手,然後滿臉柔情的說道:
“憂兒你醒過來就好,本太子真的以為在難見到你了。回來就好,你放心我這次必然好好守護著你,在也不會叫你有任何的閃失了。”
剛剛轉醒時蕭瑾萱還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可緩了一會後。
她不禁就覺得自己這身上,沒來由泛起陣陣痠痛疲乏之感。
尤其是脖頸間,稍微做出些吞嚥動作,都會覺的脹痛難忍。
而等到她詫異的向頸間碰去時,才發現脖子上被纏上一層薄薄的紗布,並有些許藥膏沾在了手上。
“太子殿下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在不知不覺間又發病了不成。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想得起來在玉麟院時,被那個青穗郡主推倒在地。至於後來如何,我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一聽蕭瑾萱這話,望著對方一副吃力要去回想的樣子。
唯恐念無憂這個人格再次消失的皇甫澈,在出手相攔的同時,更是對殿外語氣頗為嚴厲的揚聲喊道:
“羽洛別守在外面了,給本太子即刻進來。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守好無憂,可你卻幫襯著對方翻牆離開西宮。今日無憂被傷發病,與你脫不了干係。看來是本太子平日裡太放縱你了,今日不給你長個教訓,你眼裡怕是快沒我這個主子了吧。”
隨著皇甫澈這番頗為惱怒的話說完,羽洛消瘦矮小的身影,也在推開寢殿門的同時,渾身顫抖的出現在了殿內。
而等到羽洛來到床榻近前,先是瞧了瞧滿臉冰冷望著他的皇甫澈,接著又看了眼脖頸臉上都落下淤青紫痕的蕭瑾萱。
接著羽洛的眼淚瓣,就滴答滴答掉了下來。
並且直接跪在了皇甫澈面前,還沒等對方發話,就自行掌起嘴,並哽咽的說道:
“主子是羽洛錯了,是奴才看著無憂姑娘悶得慌,這才擅自提議,叫對方翻出宮牆去玩的。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如今害得無憂姑娘傷的這麼重,主子要怎麼懲罰羽洛,奴才都絕無怨言。”
眼見得羽洛自行掌嘴幾巴掌下去,臉頰就紅腫發脹起來。
而一聽對方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盡力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當即蕭瑾萱聽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眼中更是閃過內疚的神情。
她本性就不是個怕事沒擔當的,因此立刻插嘴說道:
“太子殿下,我翻牆離開西宮,都是逼著羽洛幫我做下的。對方原本是不肯的,但他一個小廝哪裡有本事攔得住我。是我心裡記掛著御親王那晚解圍之恩,所以才去看望拜訪對方的。殿下你快叫羽洛別在掌嘴下去了,要罰就罰我吧。”
眼見皇甫澈盛怒之下,蕭瑾萱還願意挺身相護,羽洛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更是在心裡忽然覺得,幫襯對方再多也是值得的,這位昭陽郡主確實是位值得人佩服,並且是個叫人忍不住就想追隨的主子。
而聽完蕭瑾萱的話,皇甫澈心裡卻只得苦笑一聲。
因為他忽然發現,就算蕭瑾萱容貌大變,記憶消失又如何。
對方和周顯御之間,彷彿拋開這一切,卻仍舊能做到惺惺相惜,並且產生共鳴。
哪怕他那個表弟至今沒認出念無憂就是蕭瑾萱,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願意為了對方,將大梁堂堂的皇太子,打到滿地找牙,鮮血狂噴。
而蕭瑾萱同樣也記不得周顯御,就是她曾經摯愛,甚至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人。
可她仍舊為了對方,甘願翻牆離開西宮。
只為了去看望周顯御一眼,這二人間彷彿剪不斷的頻頻聯絡,真是叫皇甫澈心傷的同時,更是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其實在皇甫澈內心深處,一直都有個聲音,良心未泯的告誡著他,快點放手不要在執著下去了。
但是已經越陷越深,完全將蕭瑾萱當成所有感情寄託的皇甫澈,他真的沒法放手了。
而對於蕭瑾萱的要求,皇甫澈向來是能辦到的,就一定會盡可能滿足對方。
所以當即有蕭瑾萱的求情,皇甫澈便在抬手間,阻止了羽洛繼續掌嘴的動作,並吩咐對方將梳妝檯上的玉蓮花簪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