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周顯御臉上的笑容不但僵硬住了,身上慵懶的氣息斂去,整個人變得殺機凜凜,神情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青穗,你怎麼會在本王的寢殿內,還爬上了我的床。趕緊給我滾下去,萱兒哪去了,之前明明是她,為何我再次睜眼後,會變成你在這裡。”
雖然青穗不明白,周顯御為何會把那念無憂,在意識混淆時當成了蕭瑾萱的。
但眼看對方也沒能記住適才歡愉的女子是念無憂,青穗這心裡還是暗鬆了口氣,並且更加有自信能瞞過對方了。
畢竟在青穗看來,周顯御是用情太深,恰巧那個念無憂進去時,被對方誤當成了蕭瑾萱,這才有了後來的一番**。
可是若說與蕭瑾萱相像來講,青穗自信這世上,在神態語氣上,沒人能比她學的更像了。
所以取代念無憂,叫周顯御以為剛剛歡愉的女子就是她,青穗對此還是有信心的。
因此就見青穗對於周顯御的質問,馬上露出嬌羞卻極為迷茫的神情。
接著她按魅姬所教,有意半撐起身子,叫只穿肚兜的大片雪肌,故意半掩半露的呈現在周顯御面前。
“王兄你在說什麼啊,適才青穗擔憂您的身子,便進來探視一二。卻不想才到了床榻近側,你就一把將人家抓住並且扯到了懷裡。接著……接著你我二人就在床榻間,在……”
按照魅姬所講,這男人就喜歡嬌嬌弱弱的女子,欲語含羞也最能撩人心絃。
因此青穗這番話,雖然還是在學蕭瑾萱溫婉的語氣。
可言談間的那絲媚態,和酥麻入骨的眼神卻極為嬌羞。
但她這番舉動非但沒勾引到周顯御的憐愛,反倒叫他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感。
畢竟在周顯御的心裡,他的萱兒就如同空谷幽蘭般清冷,冰山雪蓮似的不畏嚴寒,傲然開放。
對方哪怕與他早有夫妻之實,可也從不會這般豔俗無比的說話。
因此青穗越是有意去學蕭瑾萱的語氣,並且表現出一副嫵媚撩人的樣子。
落在周顯御眼裡,就越叫他覺得,這個和蕭瑾萱極為神似的林青穗,簡直是在折辱他的萱兒。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周顯御十分清楚,剛剛和他歡愉的人絕不是青穗。
雖然適才血煞入體時,他甚至連視線都極為模糊,看哪裡都是虛影,雙耳也嗡嗡作響不斷。
但是至少他記得很清楚,他開始時是險些掐死進來的女子,接著更是和對方在寢殿大理石地面上,抵死纏綿,彼此心心相印。
因此那怕周顯御當時六識削弱,但用心感受下,他就算不敢十拿九穩確定,那個歡愉的女子是不是蕭瑾萱。
但有一點他還是能斷定是,那人絕對不是青穗!
畢竟剛剛對方言語間,所講的話和他模糊印象裡的記憶完全不同。
而且對方雪頸間更是沒有絲毫被掐的痕跡,對自己一向很自信,堅定在這一點上絕不會弄錯的周顯御。
如今他血煞之氣已經又熬過一關,理智盡數恢復後,又豈會被青穗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而望著這個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並且還敢裝成蕭瑾萱的林青穗。
向來對除了蕭瑾萱以外其她的女子,都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的周顯御,甚至不理會對方那還在嬌羞言語,說個不停的嫵媚樣子。
直接坐起身的他,直接就掐住了青穗的脖子,內力流轉周身間,便單手把對方雙腳離地,從床榻上給直接提了起來。
而就這麼掐著青穗的脖子,不理會對方惶恐驚懼的眼神,周顯御拎著對方,幾步就走到了寢殿門前。
當他一腳將殿門踹開後,緊接著便把都快掐到窒息的青穗,給扯到了眼前。
近距離面對面的看著這個幾次三番要取代蕭瑾萱的女人,周顯御第一次覺得,對方出現在他的身邊,似乎並非單純的是個巧合,恐怕裡面還另有玄機。
其實若非這林青穗,能準確說出當年木籠被困,這件只有當時在場三人知道的事情,周顯御其實早就要懷疑對方居心不良了。
但如今即便有往日那點偶遇恩情在,可青穗意圖算計他不說,還有意要取代蕭瑾萱的舉動,都已經觸碰到了周顯御的底線。
因此就見他絲毫不因青穗的淚流滿面而心軟,反倒聲音越發冰寒的說道:
“林青穗本王兩次救你,也不求你能回報我什麼,但至少你也不該將我周顯御當成傻子般糊弄。而且你以為自己脫光了衣服,爬了本王的床,我就會分不出自己要過的女人究竟是誰不曾。那個女人本王一定會找的出來,但你最好在此期間也安分些。你是我大周國人,我周顯御說的話也向來守信。等到離開梁國後,我會帶著你去長平。可若回到了京師,你我就不要在有瓜葛了,因為本王現在看著你,都知覺無比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