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得這話,文昕即刻一躬身告知蕭瑾萱,有關季凌風的事情,他會善後處理,對方不必擔心。
緊接著就見得文昕的臉上即刻閃過一絲喜色,更是一笑說道:
“瑾萱你的眼睛可真夠毒的,一個小小的獄官我都沒放在心裡,可你卻透過對方的相貌,竟然還和寶鴿聯絡在了一起。不過適才透過我和那獄官閒談時的旁敲側擊,對方家裡雖然沒有丟過孩子。可是他大哥家在多年前的確在花燈會上,丟過一個三歲大的女兒,按年齡來看和寶鴿到也相當的吻合。”
對於寶鴿這個跟在蕭瑾瑜身邊,經常被怒斥責打,卻仍舊忠心耿耿的婢女,蕭瑾萱其實還是頗為可憐對方的。
尤其是自打寶鴿跟在她身邊以後,幾乎小周逸的起居飲食,都是對方和奶孃一起負責的。
而且無論安排寶鴿做什麼,她也都是任勞任怨,蕭瑾萱幾乎就沒聽見對方有一次抱怨偷懶的時候。
因此極為認真的將文昕的話都聽完之後,也頗想替寶鴿尋得家人的蕭瑾萱,不免很是謹慎的說道:
“光憑容貌相似,年齡相近這兩點,似乎也不能斷定寶鴿與那獄官定然便是親屬關係。文昕你可還有問到什麼,比較有確實依據的訊息沒有。若能幫寶鴿尋得家人,那妮子便也算有個家了。”
幾乎是蕭瑾萱的話才一說完,文昕即刻點頭說道:
“適才和那獄官聊天,因為當年他兄長丟失了女兒後,也曾拜託他們這些親戚一併幫忙尋找。但因為三四歲的女娃娃,本就衣著打扮頗為相近,為了不至於叫親戚找錯了人,所以那會他兄長就曾說過。丟失的那個女兒,在後背正中心處有一顆拇指大小的菱形胎記。因此瑾萱只要你問過寶鴿可有這個特徵,便能斷定對方可是那嚴姓獄官的侄女了。”
如今已然將自己的私人恩怨徹底解決完的蕭瑾萱,眼瞧著國宴舉行時便是正午時分,如今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天邊都升起了晚霞。
哪怕知道國宴要舉行到入夜之後,煙火齊鳴後才會結束,可已然無心回去湊這個熱鬧的蕭瑾萱,當即便在文昕的陪同下直接返回了昭陽院。
而等到蕭瑾萱在寢殿內稍微歇息了下,並將一身繁瑣的國宴宮裝脫下,換上一身素紫色的常服羅裙之後,當即她便叫文昕趕緊去把寶鴿叫過來見她。
並未等上多久,正在盡心盡力照看小周逸的寶鴿,便規規矩矩的被領進寢宮,站在了蕭瑾萱的面前。
等到蕭瑾萱接過白朮遞來的茶,並喝了一口滋潤了下嗓子之後,當即她便笑著望向寶鴿說道:
“我又不會吃了你,寶鴿我怎麼覺得每次你一站在我面前,便尤為的規矩緊張。你瞧瞧一旁的竹心和你一比,簡直是沒規沒矩的很。我又沒兇過你,在我身邊你大可放輕鬆些,不必這般拘謹的。”
蕭瑾萱在梅莊之時,可以說日子過得極為窮苦,因此她清楚做下人的不易,所以但凡在她宮內伺候的。
不但待遇極好,而且還有絕對的自由,只要不是犯了賣主求榮這樣大過錯的,一般的無心之失,蕭瑾萱甚至根本不會責罰半句。
對於蕭瑾萱這面冷心善的性子,白鴿伺候了對方也半年多了,心裡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就見得她先是感激的看了蕭瑾萱一眼,接著便語氣堅定甚至有些執拗的說道:
“主子您待奴婢們好,寶鴿都記在心裡的。可奴婢不敢因此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也絕不會逾越半分的。畢竟奴婢身份卑微,不能為主子分憂什麼,若是在亂了分寸,那便是太過混賬了。”
寶鴿這厚道本分的性子,蕭瑾萱自然也十分清楚,眼見得對付死活就是要規矩的站在她的面前,當即她也不在相攔,而是問起了有關胎記的事情。
“寶鴿今日我遇到個眉眼與你極為相似的人,想起你曾說過,自己是打小被人販子拐走,這才和家人失去聯絡的,因此我便叫文昕替你詳加詢問了下。而恰巧對方的兄長家的確丟過一個女兒,而那丟失的孩子後背上有個菱形的胎記可以確認身份,所以我找你來就是想將胎記的事情問清楚。
幾乎是蕭瑾萱的話才一問完,就見得一直低眉順目,極為規矩的寶鴿,不但將頭猛地抬了起來,更是眼中激動的立刻落下了眼淚。
“主子你見到的那個人可否叫寶鴿見他一面,回主子的話奴婢的身後的的確確有塊菱形胎記。這些年我從未間斷的想找到我的親人,若是主子如今真的幫我達成了這個心願。那您的大恩大德寶鴿真是無以為報,便是為您而死我都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