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太子你我二人也算多年故友,怎的現在有美人在側,連我這個遠道而來的朋友都不相迎一二了。皇甫兄這未免也太重色輕友,看來我蕭允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若說在蕭允焱心裡,周顯御是敵對卻惺惺相惜的對手,那皇甫澈這位病弱太子,的確算得上是他難得的至交好友。
哪怕他們二人不身處同一國家,但是皇甫澈那學富五車,淵博的學識和見地,都是蕭允焱所不具備,並且頗為欣賞的。
因此兩人在十五六歲第一次見面後,就成了極為要好的朋友。
哪怕後來大梁選擇和大周再次結盟,不與北戎一起攻打對方。
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並未因此僵硬,只要有出使相見的機會,他們倆就定然要好好相聚一下。
而和蕭允焱認識十年之久,皇甫澈和對方之間也沒那麼多拘禁的禮數。
所以就見他無奈一笑後,就立刻說道:
“允炎你別亂說,這位姑娘是鬼醫丁老前輩的高徒,我受前輩之託代為照顧無憂。所以你別胡言亂語的,我與憂兒之間,並非你想的那種關係。”
鬼醫名號諸子百國何人不知,一聽說蕭瑾萱竟然是丁一針的徒弟,蕭允焱不禁也收起玩笑話,頗為鄭重的歉然說道:
“原來是無憂姑娘,適才是我蕭允焱說話失了分寸,萬望姑娘切莫怪罪。家師大名如雷貫耳,既然鬼醫高徒在這裡,皇甫兄那你身上久病體虛之症,是否得到根治了。”
這會已經從頭痛不適裡緩過來的蕭瑾萱,她站起身便望向了蕭允焱。
熟悉的面容,可過往的記憶卻不在,尤其在丁老頭緩解疼痛的藥物麻痺下,蕭瑾萱剛剛才湧起的記憶片段,也再次消失想不來了。
因此這會的蕭瑾萱,完全就像初次見到蕭允焱一樣,和對方見禮之後,便神色自然的說道:
“見過三皇子,我叫念無憂,家師的確是鬼醫丁一針。至於太子殿下的病情,三皇子不必擔憂,我師傅已經為對方診治了,只要按時服藥病根可消。”
蕭允焱不是好色之徒,而且身為北戎最傑出的統帥,他的自律性是極為強的。
但面對蕭瑾萱傾城絕世的面容,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下。
尤其是對方那一雙清澈的明眸,總給蕭允焱似曾相識,極為熟悉的感覺。
而蕭允焱的這種注視,蕭瑾萱到沒覺得哪裡不適應,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皇甫澈,眼底深處竟有一絲不悅閃過。
哪怕他明知道蕭允焱絕對是個君子,可皇甫澈就是不喜歡對方,注視著蕭瑾萱的舉動。
因此他幾步上前,故意擋在了二人之間,接著他就望向蕭瑾萱輕笑的哄道:
“憂兒趕路多日,如今回到宮中,你也快下去休息回吧。尤其是紫英剛剛已經去沐浴更衣了,我瞧你二人很聊得來,因此便把她留下給你作伴,你下去尋對方說話解悶吧。”
或許是紫英那種獨屬於殺手的冰冷寡言,叫蕭瑾萱內心裡,潛移默化就在她身上,看見了赤靈的一絲影子。
因此不但在馬車內,她錯將對方叫成赤靈,心裡更是對紫英很有好感,因此點點頭蕭瑾萱就向殿外走去。
可當她右腳才邁出殿門,忽然眉頭就痛苦的皺在了一起,左手更是捂在了腹部,並且一口殷紅髮黑的鮮血,就從她的嘴裡溢了出來。
蕭瑾萱這明顯一副中毒的樣子,真是打了皇甫澈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的心都瞬間提了起來。
而在看這會的蕭瑾萱,她明顯毒發的非常迅速,甚至短短的瞬息間,她都在難有體力站位,踉蹌著就向地面上倒去。
皇甫澈雖然馬上驚慌的要上前去扶,可因為彼此間有段距離,因此根本就來不及了。
虧得一旁的蕭允焱,功夫不弱並且反應敏捷,飛身而起就將蕭瑾萱給攬進了懷裡。
而這一連串的相救之中,或許是晃動的幅度太大,加上蕭瑾萱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
因此右手無力垂下的她,放在袖口之中,一直被蕭瑾萱最寶貴著的無憂簪,就滑落出來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簪子落地聲,本能的就叫蕭允焱望了過去。
可當他看清此簪後,當即他的瞳孔就是一縮,並滿臉震驚的望向了,已經昏死在他懷裡的蕭瑾萱。
因為他已經認出地上的那個髮簪,就是曾經在大周時,被他強行從蕭瑾萱那裡奪來,留在他手中好一段時間的無憂簪。
而叫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無憂簪,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叫念無憂的女子手裡,而對方和蕭瑾萱之間,又究竟存在什麼關係,一時間蕭允焱思緒萬千,更是決定將各種緣由必須弄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