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銀子撒在地上的時候,蕭瑾萱就預料到必然會引起騷動,畢竟這世上能敵得過銀錢貪慾的人,那可並不多見。
而且現如今守城的全是小兵,這種無人指揮的情況下,蕭瑾萱不信這夥官兵會不動心。
因此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蕭瑾萱有驚無險的出了城。
雖然她對新月城不瞭解,但她根本不敢走官道離開。
只能向城外附近的山嶺裡奔去,希望翻過幾座山頭,能找到個隱蔽的山村落腳,將官府逮捕的風頭熬過去,到時她在出來。
而蕭瑾萱走了足有半個時辰後,城門下的搶銀風波那還沒有過去呢。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那二十幾個守城官兵,仗著身份強行把老百姓撿起來的銀子據為己有,一次兩次還行,但肆無忌憚下終於是激起民憤了。
所以鬧到最後,這二十幾名官兵,竟然被憤怒的百姓們圍住了,兩方矛盾激化鬧得不可開交。
這麼大的動靜,也帶著人馬在城內搜查的季凌風,自然也被驚動了。
聞訊趕來之後,當季凌風得知前因後果,在看見地上零星散落的銀子,他的表情馬上就陰冷下來了。
望著還在對著他喋喋不休,手捧碎銀稟告事情緣由計程車兵衛隊長,季凌風在哼笑一聲後。
當即佩劍毫無預兆的拔了出來,並將那衛隊長的脖頸瞬息間割斷了。
眼見著衛隊長手裡的銀子無力握住,再次撒落一地,而對方也捂住噴血的脖子,雙眼圓瞪倒在地上死去的恐怖模樣。
一時間城下計程車兵和爭吵的百姓都雅雀無聲了,並且畏懼的看向季凌風,散落在地的銀子,這次卻無一人敢上前去撿。
而殺完人的季凌風,抬頭間凝視著眾人,語氣陰冷的說道:
“怎麼不鬧了,剛剛不是還為了這些銀子吵得不可開交嘛。你們誰還嫌命長大可以站出來,本督公親手給你們個痛快。”
這話一說完,季凌風再次狠狠的瞪了眼,那城下的一眾士兵,滿臉都是怒容的說道:
“當真是群廢物,為了幾兩銀子,就將蕭瑾萱放跑了。朝廷養你們這些飯桶簡直是一無是處,都給本督公滾,否則就把命留下吧。”
眼瞧著本該在城門下盤查計程車兵,就這麼被季凌風訓斥的落荒而逃了。
身為季凌風得力屬下的盧雲,他不禁詫異的問道:
“督公您這是何意,將這些守城盤查之人趕走,難道您真的已經可以確定,蕭瑾萱逃出新月城了。對方不過是一介女流,這未免不太可能吧。”
聞聽得這話,季凌風充滿憤恨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盧雲你別小看了蕭瑾萱,她可不是一般的尋常女子。鄭羽的本事你應該清楚,當初還在泰親王府,他也能排進殺手前三。可當初我親派他去昭陽宮刺殺蕭瑾萱,結果對方還是逃出皇宮了。你們都說這是蕭瑾萱運氣好,有忠心耿耿的蕭文昕替對方拖延了時間。殊不知這世間哪有多少僥倖和運氣,根本就是這個女人聰明的太過難以對付。”
話說到這裡,季凌風一指地上散落的碎銀子,接著又說道:
“這地上的碎銀至少有七八十兩之多,盧雲你想想尋常百姓誰會帶著這麼多的銀子。而且到了現在,也沒看見失主站出來。所以我斷定這絕對是蕭瑾萱的乾的,對方故意製造混亂,接機逃出城去。”
聽完這話,盧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緊接著他趕緊又問道:
“督公若廢妃蕭氏已經離開新月城,咱們留在這裡便沒有用了。是否屬下調集地方府衙兵力,一併出城去追查。”
季凌風點了點頭,在細想籌謀了下後,他就馬上說道:
“這些地方官兵雖然無能,但咱們帶來的只有二十餘人,單靠我們搜查範圍實在太小。所以盧雲你即可集結地方兵力,我帶著咱們的人,先去搜查下蛛絲馬跡。等到確定了蕭瑾萱逃跑的方向後,便立刻帶領所有人前去搜查逮捕。”
將一切分工明確後,領著人先行出城的季凌風,並沒用上多久的時間,便將蕭瑾萱往城外山嶺上跑去的蹤跡給搜查出來了。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蕭瑾萱不會武功,雖然小時候她有在山野長大的經驗,但隱秘行蹤的本事她可不會。
加上現在是正月裡,新月城四季如春不假,但這個節氣山上也不會長野菜或者是蘑菇,因此根本就不會有人往山嶺那邊走。
所以當季凌風尋到些許女子鞋印,立刻就斷定蕭瑾萱定然是躲進山裡了。
望著城外遠處的崇山峻嶺,季凌風甚至都不禁苦笑出聲了。
“蕭瑾萱你還真是頑強,寧願往深山老林裡鑽,也不肯束手就擒。但這次我季凌風定然會逮住你,將你徹底殺死。以前你在天牢裡不也曾對我說過,在那個夢境中你就死在我的手裡。既然那個夢境和現實很多都能對應上,那我也要如夢境裡一樣,親手在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