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見得周顯御猩紅的雙眼裡,閃過一絲諷刺,接著邪魅一笑的說道:
“滿朝文武誰看不慣,大可叫他親自來找本王,八妹你拿朝堂壓不住我的。至於這御龍扳指,有本事你就親自來拿吧。”
話一說完周顯御當真抬起右手,可是眼見得這一幕,襄平卻深深的吸口氣涼氣。
和這個七哥對視之下,別說上前奪下代表皇帝至尊的御龍扳指,她甚至有種被蒼鷹猛獸盯上的戰慄感。
迫使她動都不敢動一下,神情間的從容不復存在,被周顯御所震懾的她,臉色甚至都開始變得慘白起來了。
陳後愛女心切,別看最近她和襄平,因為暗中隱隱形成的爭權奪勢,母女間關係有些不大痛快。
但有了周顯御這個新出現的威脅後,她們母女二人反倒再次緊密到了一起。
所以就見得陳後馬上擋在了襄平的前面,雖然她心裡這會,也因為周顯御那肅殺冷冽的氣場,而覺得手腳發寒。
但陳太后畢竟垂簾聽政有段時間了,這氣度到也頗為強勢不少,所以頂著周顯御帶來的巨大壓力,她滿臉氣憤的說道:
“顯御你何苦難為襄平,她畢竟是你妹妹,看看這孩子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就算她言語有不當之處,你們都是先帝的孩子,是親生兄妹。今日你既然將御龍扳指請出來,哀家也攔不住你。但這裡是睿兒的靈堂,我希望你也不要太過放肆。至少武器不該帶進殿中,哀家也會在這裡盯著你,所以希望你注意言行和規矩。”
眼瞧著陳後一臉提防的看著他,周顯御在將手中的九龍寒月槍,往殿門外立住後。
領著周顯辰就往殿內進,嘴裡則疏遠冰寒的說道:
“襄平和瑾萱年紀相當,萱兒這個年紀被幽禁迫害,賜死之下都能逃離京師。八妹自己無用,幾句話就被嚇得臉色蒼白,所以又何苦跑來自取其辱,還要奪了本王的扳指,當真是不自量力。這種心裡只會謀算本王的妹妹,我周顯御不認也罷。所以太后娘娘無需在這裡和我談什麼親生血脈,我周顯御本就心性寒涼,這些東西打動不了我的。”
周顯御的性格不羈放蕩,他和周顯睿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對方能為大局忍不能容之事,所有的事情,更是在心裡反覆思量,一切穩妥才會出手。
但周顯御則不同,他幾歲起就混跡軍營,加上拜師後又在江湖遊歷闖蕩一番。
所以這也養成他雷厲風行,遇事不退縮一往無前,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坦蕩性格。
而這番話說完,他可不理會陳後和襄平,那因為下不來臺,而漲紅羞憤的神情。
頭也不回已經走進內殿的周顯御,眼瞧著周顯睿的棺槨就立於眼前,他忽然哼笑一聲,滿眼盡是失望之色。
“皇兄,弟弟我回來了,可你當初對我的承諾為何沒有做到。你不是答應過臣弟,會替我保護好瑾萱的安危。待我尋得藥引回來之日,便是我與萱兒雙宿雙飛,離開京師之時。可現在你死了,瑾萱也下落不明。而具我所知你在生前,不但將萱兒幽禁還要把她賜死,五哥你還真是我周顯御的好兄弟,你可真對的起我!”
這話說到最後,周顯御的心裡,就忍不住聯想到,蕭瑾萱被幽禁時的淒涼處境,還有對方要被賜死時的無助。
尤其是對方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越想越氣的周顯御,真是在這一刻,心裡實在無法去原諒周顯睿生前的所做所謂。
因此氣憤難平之下,就見得周顯御當即一拳,就重重的擊在了周顯睿的棺槨之上,眼中的憤怒甚至都快噴出火星子來了。
帝王棺槨象徵著君王死後的尊榮,誰敢亂動那都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
所以看得心驚膽戰,更是驚怒交集的陳太后,馬上就命禁軍上前,要強行把周顯御給拉走。
可是當第一個禁軍衝進殿內時,這會血煞之氣在身體裡翻湧不斷的周顯御,他殺人的衝動都有,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因此就見得在周顯御怒斥一聲“滾”之後,他當即抬腿就把衝在最前的那名禁軍,給直接踹出了冥殿。
而緊接著,他雙眼猩紅的看著殿外的所有人,然後殺機凜凜的警告道:
“誰在敢上前一步,本王都殺無赦,太后娘娘也包括你在內。別逼著本王大開殺戒,否則你們所有人,可都要去給啟帝陪葬了。”
周顯御的警告,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對方是在誇大其詞。
畢竟對方兇名在外,一時間包括陳後在內,竟都被震懾得無一人再敢上前。
而將這些礙眼的人都打發了以後,周顯御就將被嚇的,快傻掉的周顯辰,直接領到了冥殿後側,並開始詢問起有關蕭瑾萱出事的細節。
畢竟宮內的很多事情,那個守城門的禁軍知道的也不詳盡,而相比之下,周顯辰自然更加清楚了。
尤其是那日竹心披上蕭瑾萱的斗篷,趕往北玄門誘敵,雖然九死一生那邊確實存有埋伏,但最後還是被周顯辰所救,保下了一命。
因此事後周顯辰也詢問了竹心,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關於蕭瑾萱逃亡的那一夜,他的確比任何人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到周顯御將一切都詢問徹底後,當即他便將京軍營的兵符,一分為二交給了周顯辰半枚。
“九弟,我瞧得出你現在處境堪憂,太后當權你身處弱勢。七哥本該留下輔佐於你,但我現在要去將瑾萱尋回。無論生死,還是走遍千里,她是我周顯御早就認定的妻子,我如今必須找到她。這兵符你拿著,若朝局真有動盪,京軍營現如今的五萬人馬,任由你差遣,定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