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知道這會可不能亂,要是露出心慌的破綻,只會害得好姐妹行蹤暴露。
尤其是蕭瑾萱剛剛進了後院時,就已經和孟良君交代清楚了,並告知郭儀是自己人,一會配合好對方就成,其餘的不必擔心。
雖然孟良君沒見過郭儀,但別忘了她的父親曾做過帝師,自小也是名門之後。
雖然她現在一身修行素服加身,但眼界氣度可不是尋常隱修之人能比的。
所以眼瞧著禁軍進來後,隨即有一個帶著面具,身穿內侍服的人。
以及另外一個儒雅文臣打扮的中年男子,也一併走了進來後。
孟良君不禁馬上就分辨出,那年歲更長些的人必然是郭儀。
而等到對方隱晦的和她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後,孟良君心裡更加有底了,緊接著她就語氣一沉的說道:
“你們是何人,這城隍廟乃是祭拜城隍帝君之處,你們隨意闖入,實在太過無禮。我大周崇尚道教,你們此舉人神共憤,還不趕緊給本廟祝出去。”
自打孟良君在這裡落戶靜修後,便也連帶當起了廟祝,每日整理神臺,擺放瓜果,在她看來這也算是一種修行。
而這會郭儀在收回看向孟良君的視線後,馬上就一指身邊,這會果然如蕭瑾萱所料,匆匆趕來的季凌風,然後言語激烈的訓斥道:
“莫督公明明我已經將院廟圍困住,都是你突然闖進,壞了本官的好事。現在蕭瑾萱必然聞風而逃,在也不會信任我了。放走朝廷緝拿要犯的這個罪過,我看你到時如何同太后娘娘交代。”
陳後當政,襄平掌權,作為幕後推手的季凌風,自然也青雲直上。
雖然御前總管仍舊是餘安,但季凌風卻得了個“督公”的封號。
整個禁軍不但歸他來管,季凌風更有督查滿朝文武,貪汙**,違法亂紀的大權在手。
如今的他也算的上是徹底翻身,成為朝野內外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而聽完郭儀這番先行問罪的話,季凌風面具後面的神情徹底冷了下來。
“郭大人,你瞞得過太后可騙不了本督,這次你前往兔兒嶺,根本就是包庇蕭瑾萱離京。識相些你就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別說我可要不客氣了。”
當初郭儀是想直接面見陳太后,揭穿季凌風身份的。
可是他這個想法卻被蕭瑾萱阻止了,畢竟現在襄平的權利很大,想在陳後眼皮子底下,在來一次真假難辨的掉包,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除非郭儀徹底得到陳後的信任,或者是有完全的把握,否則莫楓就是季凌風的事情,他絕不能輕易捅出來。
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會如蕭瑾萱上次一樣,棋差一招,反倒將自己陷進去。
因此郭儀這會也不在執著於揭穿季凌風,反倒是按蕭瑾萱臨行前,教他的法子,從容的應對道:
“莫督公,我與罪妃蕭氏昔日的確有些私交不假。但您的主子長公主殿下,那過去還和蕭氏情同姐妹呢。你不能因為這所謂的交情,便斷定我郭儀有包庇之心。那蕭氏的確委託人送密信來我府上,叫我不惹人注意的來兔兒嶺相見,相商反擊太后娘娘的法子。但我郭儀是朝廷官員,又哪裡會真的答應。”
話說到這裡,郭儀當即對著皇城所在的放上,滿臉恭敬是行了個臣下禮,接著才義正言辭的又說道:
“所以我在得到太后娘娘應允後,便調來一對禁軍相隨。為了不引起蕭氏懷疑,我還將自己的夫人與孩子也帶上。叫自己的至親家人,先進廟穩住蕭氏,然後好出其不意將她逮捕。可就在這時督公你卻來了,陣仗之大驚嚇走了罪妃蕭氏。現在你還敢反過來說本官的不是,我還要奏你辦事不利之罪呢。”
今日眾人眼瞧郭儀是帶著他的夫人和幼子進的馬車,而如今大妮母子也確實在城隍廟中。
這其中的緣故,那是因為在昨日傍晚,本就農戶出身的大妮,就說著一口家鄉山村話,帶著兒子先行安然混出了京師。
為了能幫蕭瑾萱將這出瞞天過海的戲,演得滴水不漏,不敢帶任何下人伺候在側的大妮。
就領著她的孩子,在兔兒嶺就進的村莊裡,尋了處獨住的老婦人家借宿了一晚。
畢竟在大妮心裡,蕭瑾萱和周顯御,那是當初救了她們一鎮子的人,幫他們剷除貪官惡霸的大恩人。
而她能嫁給郭儀那也是蕭瑾萱牽線的緣故,所以本就鄉下人出身,極為樸實的大妮。
她覺得只要能幫到蕭瑾萱,受點罪甚至冒再大的風險那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