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顯睿的起居飲食,幾乎可以說被襄平一手操縱。
因此在對方的暗害下,他如今比之幾日前身體越發的差了。
甚至到了如今只能病臥在榻,終日咳血不止,已然到了油井榦枯,時日無多的地步了。
因此現在這前朝後宮,可謂陳後大權獨攬。
因此在她的有意安排下,看押昭陽宮的禁軍,早就私下得了命令。
若是蕭瑾萱一切安分便罷,只要尋得對方稍有反抗,或者是錯處。
那便往死裡責打謾罵,如此陳後才能一解她被壓制許久的那口惡氣。
所以蕭瑾萱如今試圖弄斷鎖鏈的舉動,別看這禁軍隊長滿臉怒容,實則心裡卻在竊喜,可算抓到對方的把柄了。
如此好好折磨蕭瑾萱一通,到時他定然能討得陳太后的歡心,升官加爵那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而面對這禁軍隊長的囂張和謾罵,蕭瑾萱現在心繫寶鴿中毒一事。
因此強忍下不甘,她聲音透著股平靜,甚至帶著些許請求的語氣說道:
“這位大人,我昭陽宮內有人中毒危在旦夕。我蕭瑾萱可以按你的話規規矩矩的待著,但勞煩你能否請位御醫過來。只要大人肯幫這個忙,我手中這玉鐲聊表心意,還請您能笑納。”
陳太后當初搜走了昭陽宮所有的東西,但蕭瑾萱佩戴在身上的,至少還是保留下來的。
而憑著過去蕭瑾萱的權勢和財力,她的一應首飾,自然各個都是精美絕倫,價值連城。
因此那禁軍隊長,眼瞧著蕭瑾萱遞來的鐲子,不但是名貴毫無瑕疵的羊脂白玉鐲。
那上面裹著的鏤金仙鶴,更是栩栩如生,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知道這鐲子必然價值不菲,拿出宮去黑市上定能賣個好價錢。
當即這禁軍隊長,二話不說就把鐲子一把奪在了自己的手裡,揣進懷裡轉身就走。
一看這禁軍隊長收了她的東西,卻根本不打算辦事。
蕭瑾萱適才強撐起的笑容終於是斂去了,並聲音冰寒刺骨的叫住了對方:
“這位大人你既然拿了我蕭瑾萱的東西,現在卻不打算幫我去請御醫,那你要知道,我的東西可沒那麼好據為己有。你若識相些我便不和你計較了,否則你信不信頃刻間,我便叫你丟官丟命,全家人都給你去陪葬!”
蕭瑾萱那一雙泛著幽寒的眼睛,叫那禁軍隊長看了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陣發寒。
但等到他一想起對方現如今,不過是個被廢的妃子,禁軍隊長這膽氣就又回來了。
尤其是一想到剛剛他竟然被個女人嚇的不安驚恐,這要傳出去他豈非要淪為同僚間的笑柄。
一時間這禁軍隊長就把佩刀給拔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將刀背對著蕭瑾萱,就要透過門間縫隙向對方身上砸去。
可還沒等他這刀落下呢,就只見蕭瑾萱猛然從髮髻上將無憂簪握在手中,並毫不猶豫的刺穿了自己的右肩。
蕭瑾萱一身淡紫宮裙瞬息間變得斑斑血跡,不但文昕驚呼一身,趕緊上前扶住對方。
就連宮門外的禁軍隊長,額頭上也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別看他適才敢咒罵不休,但蕭瑾萱除去妃位被廢。
可帥府出身,以及昭陽郡主的身份可沒被奪下,因此她若負傷有個閃失,這個責任他可擔待不起。
而在看這會的蕭瑾萱,她因為肩膀的劇痛,強吸了幾口涼氣後,這才聲音都疼的陣陣發抖著說道:
“狗奴才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但是這位大人你最好聽清楚了,我蕭瑾萱現在身上帶傷,你若在不去將御醫請來,信不信我有個閃失,你們負責看押的所有禁軍都要給我陪葬。尤其是你這個禁軍隊長,恐怕殺你全家都不為過。你要覺得我現在還是在恐嚇於你,那你儘管叫我失血過多而亡,到時看看你是否還有命活著。”
看出來外面那個禁軍隊長是被說動了,只是眼中還存有些許掙扎的猶豫之色。
蕭瑾萱心裡清楚,對方這是怕和陳後襄平等人無法交差,所以才不敢去請御醫。
當即本就擅長專攻人心的蕭瑾萱,她不禁馬上離間誘導的說道:
“這位大人我知道你多加難為,也是奉命行事。但我奉勸你最好看清楚,有些人到底值不值得你盡忠效力。其實我的婢女會中毒,她區區一個下人,這投毒之人針對的根本是我蕭瑾萱。但我若毒發斃命,你們這一隊禁軍同樣無法活命。因此你身後那個主子為了自己達到目的,根本就沒在乎過你們這些人的死活。話說到這裡,你若還有些腦子,就該知道如何做才是對你最有利的。別到時忠心一場,卻丟了自己的小命。那無論你的主子許了什麼榮華富貴,大人您也得有命去受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