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見襄平臉上閃過害怕恐懼之色,接著語氣充滿哀求的說道:
“瑾萱我都知道了,你是因為當初我無疑撞破湯藥有毒一事,所以來尋皇兄的對不對。我笨口拙舌定然說不過你的,但瑾萱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像那行被你處決的宮妃般死去啊。瑾……不對,是蕭妃娘娘,當初我真不是故意手戴銀鐲的,全都是我的錯,娘娘饒命,皇兄求我啊!”
襄平這一進了御書房,就慌亂驚恐的一番話。
若是不明緣由的人,光看見此刻這番情景,就得以為蕭瑾萱真的意欲殺了對方似的。
襄平這一招以退為進,故意示弱雖然叫蕭瑾萱看得瞠目結舌,暗歎對方現在這演技真是爐火純青,更勝過去了,但她到還不至於因此就被打亂陣腳。
所以就見蕭瑾萱先是強行將死死抓住她宮裙不放的襄平推開,彼此在多出些許距離後,她這才聲音從容的說道:
“襄平長公主,您如今位列眾公主之首。身份尊貴這般哭鬧到御前,知道的是你驚慌失措亂了章法,不明白的還以為是我蕭瑾萱將你迫害至此的。其實說到底打從公主這一進來,反倒是我被您抓住難以抽身。除此之外便是您一直在哭訴,甚至絲毫辯解的機會都不留給本妃。也虧得陛下是有道明君,否則護妹心切之下,就直接將我給擒下定罪,那我蕭瑾萱豈非要被冤死了。”
蕭瑾萱是許久沒插手混跡在權勢這個漩渦之中,但她的歷練和經歷,絕非是襄平這個只憑歹毒心思,算計暗害人的公主所能比擬的。
因此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襄平原本裝無辜扮可憐的樣子,這會就成了無理取鬧,甚至有了一絲故意栽贓的嫌疑。
一時間望著周顯睿皺眉審視望過來的眼神,襄平心裡一顫,更是暗恨蕭瑾萱真是難以對付。
但想到來時季凌風所教她的應對之法,當即襄平趕緊將心神穩住。
哭鬧示弱既然沒有用,她不禁又換一招,扮起乖來的說道:
“蕭妃娘娘既然這般說,本公主這心裡就安穩了。不過若非當初那碗湯藥的事情,皇兄又是因何要宣我前來御書房。難道當初藥中有毒的事情,蕭妃是被冤枉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那背後的奸人兄長可一定不能放過,要為娘娘洗刷清白才是。”
襄平栽贓不成,轉而又替蕭瑾萱說起話來,其實就是想在周顯睿面前裝好人,降低這個皇兄對她起疑罷了。
而如今一旁的周顯睿,聞聽得襄平和蕭瑾萱之間,竟然一個口稱對方為娘娘,另外一個也只喚襄平為公主。
這對過去名字相稱,情如親姐妹的二人,彼此間的轉變和暗暗的敵對,周顯睿也算都盡數看在眼裡了。
當即他在感嘆如今眾人性情心態都改變巨大的同時,周顯睿也直接不和襄平說什麼廢話,並且立刻傳喚來侍衛,將跟在對方身後臉帶面具的莫楓給擒拿住了。
眼見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襄平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極為慌張的跑過去要護住莫楓,更是臉色慘白的焦急喊道:
“皇兄你這是何意,莫楓是皇妹身邊最為得力之人,更是我金禧宮掌院內侍。你擒下他襄兒的顏面何存。”
襄平這過度緊張的樣子,看著就叫人覺得極為奇怪。
一時間就連周顯睿都覺得,那面具後的莫楓,或許還真的就是季凌風。
所以就見周顯睿不容置疑的立刻讓人將襄平拉了回來,接著便威嚴的說道:
“襄平,瑾萱說你與叛逆之人勾結,這莫楓便是季凌風化名偽裝的。因此皇兄只能取了這奴才的面具,一探究竟,若真不是朕會還你清白的。”
不理會襄平的苦苦哀求和掙扎,周顯睿立刻就叫人將莫楓的面具給摘了下來。
當望見一張被燒燬到極為猙獰,而絕非季凌風的面容展露出來的那一刻時,最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當屬就是蕭瑾萱了。
她相信楊氏臨死前那番話絕對沒有騙她,而蕭瑾萱也堅信莫楓就是季凌風。
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那個環節出了錯,為何這人就硬生生變了。
就在蕭瑾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適才被強行拉到一邊的襄平,臉上的驚慌不安早就斂去,更是嘴角輕笑的走了過來。
當襄平和蕭瑾萱靠的足夠近時,就見她以極為細小的聲音,充滿戲虐的說道:
“蕭瑾萱你或許沒想到吧,當初在審訊楊氏時,凌風就有意將自己的面容給對方瞧過。為的就是一賭對方臨死前,會不會良心發現的告知給你這個秘密。而凌風這步暗棋如今看來是生效了,你不但將事情捅到御前,更是迫不及待的宣人過來。早就將你的心思揣摩透的凌風,便命人假扮他跟著我過來了。如今各中緣由本公主已經好心的告訴你了。瑾萱你棋差一招,輸給了凌風,技不如人你該心服口服了吧。”
和季凌風相爭相鬥這麼久,蕭瑾萱聞言哼笑一聲閉上雙眼。
知道這次她的確是著了對方的道,被徹底陷害難以脫身了。
而如今人也驗了,湯藥有毒的事情蕭瑾萱也辯解不得,一時間周顯睿之前還猶豫的心,在這一刻也下了決斷。
就見他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直直的注視著蕭瑾萱。
接著一揮手叫兩旁御前侍衛摘去對方的妃位髮簪步搖,並脫去了蕭瑾萱那一身鳳尾紋宮裙外袍後,接著便凝聲說道:
“蕭氏無德,擾亂宮規,上逆君心,下亂綱紀。朕今日廢除其妃位,圈禁昭陽宮之內,等到查明一切罪證之時,即刻處死以正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