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左雯的咒罵和那瘋狂要衝過來的舉動,已經走到刑部大門口處的蕭瑾萱,卻氣定神閒的扭過頭來。
在給予左雯露出一記極為輕蔑的笑意後,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左雯用蠱術害了一輩子的人,如今臨了卻自己也深受其害,並要受盡蠱蟲的折磨而死,在蕭瑾萱看來對方也算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而忙碌了一個早上,大中午又出宮來到刑部的蕭瑾萱,如今細想下來她甚至連早膳都還沒用過呢。
眼瞧著難得出宮一趟,蕭瑾萱想到宮內的事情,反正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處理完的。
當即她也不著急著回去了,反倒是對著身邊的文昕和丁老頭說道:
“自打進宮以來,這一晃大半年過去,我都快不記得皇城外究竟是番什麼光景了。這人人都說皇家是個鍾靈毓秀的富貴地,可沒有真的在裡面生活過的人,又哪裡知道那四方的天地,就算建築的在精美華麗,可終究不過是一座牢籠罷了。說起來我還是更喜歡宮外的生活,少了一絲尊榮,卻多出了一份平凡,簡簡單單的生活或許才是我一直想要得吧。”
文昕耳聽得蕭瑾萱這番感慨之言,他算是看著對方一步步艱難走到現在的。
蕭瑾萱的不易,和本性裡那種歲月靜好,不願過分相爭的本性。
文昕****侍奉在側,自然比起旁人更有深切的體會。
但是文昕深知蕭瑾萱如今的身體,還要留在宮內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以藥浴燻蒸之法,來控制體內的毒素,因而宮外的生活對方現在可是無法碰觸到了。
因此為了叫蕭瑾萱別太感慨傷神,文昕不禁轉移話題的建議道:
“既然難得出宮一趟,瑾萱要不我們去天喜斎吃些點心如何,我記得你最喜歡那裡的水晶餅了,這一晃算下來咱們好像有一年多的光景沒有去過那了。如今正好丁老也在,咱們就一起去飲茶品糕如何。”
也不想立刻回宮的蕭瑾萱,對於文昕的這個提議,自然是連聲附和,而丁老頭初次來到長平城,能四處走走他當然也沒有異議。
因此久居深宮,如今連笑容都極為形式化的蕭瑾萱,這會難得放鬆一會,連露出的笑都是由內而外,任誰看了都能瞧出她現在心情是極好的。
可是難得出宮換換心情的蕭瑾萱卻不知道,這會在後宮之中,就因為她身為宮妃卻趕赴刑部,這種於理不合的事情。
已經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還回稟到了西太后陳氏那裡去了。
而做出背後告狀這種行為的人,想這如今的後宮內,自打薛後被廢禁足,和蕭瑾萱還有著如此深仇怨,並時刻緊盯著她一言一行的,自然只剩下襄平了。
加上這位公主殿下現在有季凌風相助,所以幾乎是蕭瑾萱那邊才一離宮,襄平就得到訊息了。
尤其是季凌風在效忠周顯泰時,收集情報為這位主子出籌劃策就是他的專長。
因此並未用上多久,甚至於蕭瑾萱出宮去了刑部,對方要審訊左雯的這些事情,季凌風也是半點不差的都調查出來了。
因此等到他將這些都回稟給襄平後,並告訴對方這又是一次在陳後身前諫言,叫對方更厭惡針對蕭瑾萱的好機會後,襄平當即就趕來了衍慶宮。
而如今已經來到陳後寢殿的襄平,邊一副孝順模樣的幫這位母后揉著肩膀,邊在對方耳邊說盡蕭瑾萱的壞話。
至於現在的陳後,經過上次佛堂內,蕭瑾萱用無憂簪當著她的面動手殺了人,並與她徹底撕破臉之後。
這位太后娘娘就已經徹底抹殺了蕭瑾萱過往的種種好,只將對方如何無禮頂撞她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並且暗恨在心。
如今一聽得蕭瑾萱竟然還離宮去刑部審案了,陳後不禁冷哼一聲,眼中充滿憎惡和不滿的說道:
“身為宮妃拋頭露面不說,她蕭瑾萱在後宮威風八面還不夠,現在竟然還去做了刑部的主。她真是半點女子的德行也不要了,簡直比前朝那些議政的群臣還要熱衷政事不知收斂。在這樣下去我看以後你皇兄的奏摺,都要這蠱惑人的妖女來批閱不可呢。”
聞聽得陳後這極為氣憤難平的話,甚至言語裡更是將蕭瑾萱直接比成了妖女。
對此卻極為滿意的襄平,她不禁還是一副乖女兒的模樣,先是滿眼心疼的看著陳後,接著就諫言的說道:
“母后說的是呢,襄兒也覺得瑾萱似乎對皇兄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可偏偏瑾萱還不是個安分的,想當初廢太后薛氏還只是在後宮一手遮天,就已經攪得皇家不得安寧。瑾萱可不是尋常女子,論智謀和心狠她可比廢太后更高一籌。那若是她真的染指朝政了,恐怕以後就是連皇兄都奈何不得她了。母后您身為我大周太后,皇兄犯了糊塗,您可一定要訓斥醒對方,還這前朝後宮一片祥和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