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弟弟,難道你不知道母妃還生著病,要靜養休息的嗎。你這般哭鬧不休簡直連女兒家都不如,以後我看還是叫你妹妹更合適,一點不像男子漢。”
自打懂事起就以自己是男子漢為榮的小周逸,周雪的話雖然他不是每句都聽得懂,但對方在嘲笑他哭鼻子這一點,極為聰明的他仍舊是感覺出來了。
向來都跟在周雪身邊玩耍,像個跟屁蟲似的小周逸,被自己這個大姐姐給鄙夷嘲笑了,當即他心裡可就覺得不太舒服了。
因此本就是假哭博取蕭瑾萱心軟,小小年紀就古靈精怪的周逸,馬上就用手背抹了兩下眼睛,接著就挺起小胸脯,奶聲奶氣的反駁道:
“姐姐不許胡說,逸兒沒哭,逸兒是男子漢,像父皇一樣的男子漢。”
雖然周雪心裡早就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小弟弟絕對不是她父皇的孩子,可是眼見得對方這樣崇拜周顯睿並以對方為榜樣。
同樣也很敬重這位父皇的周雪,當即不禁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且繼續哄逗著小周逸說道:
“既然逸兒弟弟要做父皇那麼了不起的人,那你就更該做個懂事孝順,聽母后話的好孩子。咱們已經給母妃請過安,並且在這裡玩鬧好一會了。作為男子漢的逸兒,是不是該叫母妃休息了,否則打擾旁人休息,這可不是聽話的孩子該做的事情。”
這小孩子或許在大人面前會哭鬧不惜,更是耍起脾氣來甚少能聽得進去勸。
可是往往在比自己大的孩子面前,較小的那個出於一種模仿,或者是孩子間本就更容易溝通的緣故。
他反倒就會變得極為言聽計從,至少小周逸在周雪這個大他七歲的姐姐面前,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適才被竹心強行從蕭瑾萱抱離開,小周逸的第一反應就是用哭鬧不休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但是當週雪的話一講完,這小子立刻屁顛屁顛跑到了對方身邊,並且馬上就同意和對方即可離開寢殿到外面去玩,然後叫蕭瑾萱好好的繼續休息將養。
而就見得如今的周雪,在安撫住了周逸這個小弟弟之後,又懂事的對著蕭瑾萱福了一禮,嘴裡更是輕聲細語的說道:
“母妃,逸兒弟弟我會照顧好他的,您安心靜養早點好起來便是雪兒最大的期盼了。我這便和弟弟先行出去了,雪兒拜別母妃。”
前生蕭瑾萱就一直渴望有一個懂事貼心的女兒,如今瞧著眼前的周雪,以她內心二十多歲的心態來講,真是怎麼瞧怎麼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孩子。
而等到蕭瑾萱細心囑咐了兩個孩子幾句,叫他們別貪玩,去哪都要注意安全以後,當即她便目送周雪周逸手牽著手走出了她的寢殿。
幾乎是兩個孩子一離開,這數日以來一直盡心盡力照顧著蕭瑾萱,並且和對方的關係也逐漸緩和如初的白朮,當即不禁就語帶笑意的說道:
“主子你瞧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多麼的懂事惹人憐愛,您若是痊癒了,定能像以前那般陪著兩位小主子偶爾玩鬧嬉笑,那該多好啊。不過聽丁老說您在藥浴燻蒸一次,基本劇毒侵體帶來的虛弱不適就可以得到壓制,平日也如常人般無異了。就不知主子下次藥浴究竟是什麼時候,奴婢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見您再次恢復如常的那一日了。”
眼見得白朮眉眼盡是笑意,語氣更是帶著一絲期盼。
正將竹心遞來的一碗湯藥,皺眉忍著苦味一飲而盡的蕭瑾萱。
當即她不禁也是溫婉一笑,並在吃了一顆蜜餞杏肉,把嘴裡腥苦之味去了去後,就望向白朮凝視著對方說道:
“你有心了,其實本妃也盼著自己能快些好起來。畢竟這一晃又是幾日過去,鳳翔宮那邊竟然還是風平浪靜,薛玉雁這一胎還真是忍得住,竟然遲遲還沒有臨盆,當真是讓人覺得越發透著一種古怪在裡面。因為我最近需要靜養,到是難為了沈姐姐在旁幫我執掌照看起了後宮諸事。她性子柔善又是個寬厚大度的人,我真擔心後宮那些阿諛奉承,又最是欺軟怕硬之輩接機在背後暗壞沈姐姐。尤其是鳳翔宮的薛後,依沈姐姐的性子,要想和對方周旋一二,根本絕非敵手。”
話說到這裡,蕭瑾萱又拿起了一顆蜜餞杏脯。
只不過她在看似隨意的將杏肉放進嘴裡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卻閃過一絲精芒的隱晦看向了白朮。
眼瞧著這會的白朮,在聞聽得她適才的那番話後,這會不但頭微微的低著,更是眉頭緊鎖,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當即蕭瑾萱雖然不動聲色的將視線從白朮的身上收了回來,但她的內心卻已經斷定,自己身邊的這個心腹之人,必然有事情瞞著她,而且恐怕絕不是小事。
絲毫不知道自己微微的恍惚和失神,已經盡數被蕭瑾萱從中看出端倪來的白朮,就見得她回過神來後,當即還笑著繼續說道:
“沈妃娘娘這幾日總是不住的往咱們昭陽宮跑,一應處理下不了決斷的事情,更是要拿來同主子商討定奪,的確是忙的不輕。不過奴婢聽丁老提起過,主子只要在藥浴燻蒸一回便無需繼續靜養。可如往常般執掌六宮諸事了,到了那時沈妃娘娘便不必這般辛勞了。恕奴婢多句最,就不知主子下一次藥浴究竟定在何時何日,如今御王爺已經出宮,到時奴婢大可近前陪伴著主子,貼身侍奉在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