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文昕極為了解的蕭瑾萱,心知白朮交到地方手裡,必然活不過今夜。
但她依舊打消了干涉此事的想法,而是在深吸一口氣後,眼中就閃過一絲擔憂的說道:
“師傅聽你適才話裡所講,竹心和白朮最後是撕扯在了一起,那竹心可有被傷到,她現在人在那裡我想過去看看她。”
生怕蕭瑾萱擔心焦急下,又耗神傷身到時還需服用雪凝丹,因此丁老頭不禁趕緊說道:
“瑾萱你別擔心,竹心那丫頭沒事的。只是在沒有防備下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老夫已經給她包紮過了,如今對方正由寶鴿親自照顧著呢。”
一聽得照顧竹心的人是寶鴿,蕭瑾萱不禁放心了不少。
不過眼見得寢殿內文昕既然要親自處理白朮的事情,蕭瑾萱自然也不會過多插手。
因此她還是即刻向竹心的住所趕去,只留下丁老頭繼續守在殿外,以防有什麼突然事情發生。
而姑且先不提竹心那邊,在看見蕭瑾萱後,是如何失望的哭訴白朮為何會變成今時今日這個樣子的。
單說如今寢殿內的文昕這邊,他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白朮,兩個人好長一段時間裡都沒開口說話,殿內的氣氛更是凝重壓抑的厲害。
到了最後還是心裡滿滿都裝著文昕的白朮最先忍不住了,就見得她先是悽然一笑,然後就失魂落魄的說道:
“文昕你一定覺得我現在變得很可怕對不對,在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白朮了。可你要相信我所做的這一切真的都是為了你,為了大家好。蕭瑾萱就是個災星,當初在揚州時大家都這麼叫她,你難道忘記了嗎。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所以我們身邊的人才一個個死去的。我想殺她也是為了咱們大家好,你們為什麼都這麼傻,就沒有人也和我一樣想到這一點呢。”
聽著白朮這套歪理邪說,文昕不禁一雙雪眉緊皺,滿眼失望之極的看著著對方,嘴裡更是頗為費解的說道:
“白朮你到了現在竟然還死不悔改,更是覺得自己沒有錯,我真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古怪的想法。為主盡忠天經地義,向你這種竟然舉刀弒主之人,留下你的性命恐怕早晚對瑾萱還是一種威脅。所以白朮今晚你必須用死,來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負責。”
望著文昕竟然沒有一絲遲疑和留戀的就說出這番叫她去死的話,當即白朮不禁哼笑了幾聲,接著眼淚奪眶而出的她,不禁滿眼不甘的說道:
“瑾萱,瑾萱,又是蕭瑾萱!蕭文昕為何在你心裡,那蕭瑾萱的位置永遠要高於我。以前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時,你就是這個樣子。如今你又為了對方,沒有一絲不忍的就要了結掉我的性命。蕭文昕但你可知道,這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只有我張白朮。而我為了能叫你的身體痊癒,更是千辛萬苦才從薛後那尋來了靈丹妙藥。你要殺了我可以,但文昕你先將藥服了,看著你平安無礙,我就是死也了無遺憾了。”
眼瞧著白朮說完這番話,就笑著用手胡亂的將臉上的淚痕擦了擦,然後更是迫不及待的從懷裡掏出了從左雯那得來的小銀盒,並一臉期待的遞到了文昕的面前。
而眼前的這個小盒子,文昕那日在假山上雖然天黑瞧不真切,可他也能斷定這個就是左雯交給白朮的所謂靈丹妙藥。
不過將小盒接到手裡開啟之後,望著裡面金燦燦的丹丸,文昕卻露出嗤之以鼻的苦笑,接著更是滿臉無奈失望的說道:
“白朮我看你真是執迷不悟陷得太深了,左雯的鬼話你也敢相信,這所謂的靈丹別說沒有那麼神奇的功效,恐怕我蕭文昕若真的服食了,一時三刻非命喪當場不可。”
如今文昕協領六宮所有內侍宮婢,大權在手,眼界也卻發寬廣的他,白朮會頭腦發昏中了的小伎倆,他又如何會被矇騙過去。
而一見得文昕竟然質疑那靈丹的藥效,白朮可一下子就急了,並出言連忙說道:
“文昕你怎麼連我也不相信,我是親眼看著左雯給一個癱瘓的人服用這丹藥,對方的確很快就行走自如的。而且你別忘了我自身也懂醫術,這藥有沒有毒我怎麼會辨別不出來呢。所以文昕你快將藥服了,否則不能看著你痊癒,我張白朮就是到死都不會瞑目的。”
畢竟是曾經真心愛過,並要娶對方為妻的女子,所以眼瞧著白朮那彷彿入魔般的執著,文昕便也決定讓對方死的明白,更是不要帶著執念不甘離去。
深知丁一針此刻就守在殿外坐鎮,因此文昕當即就揚聲將對方請了進來,並將丹藥遞給了對方,讓這位毒醫雙修的鬼醫,來一辨這所謂的靈丹究竟是良藥還是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