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蕭瑾萱在臉色慘白,冷汗直冒的將將撐了一會之後,還是神情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從適才將三顆藥丸投進藥浴裡,就小心留意著蕭瑾萱神情的丁老頭,見到對方這會的反應後,卻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的說道:
“瑾萱我早就從顯御,還有你身邊的文昕那裡,知道你小時候受過不少的苦,遠沒有世家千金那番驕縱之氣。但是為師還是沒有想到,三枚剔骨洗髓丹投進藥浴後,你竟然能忍受得住這種彷彿銀針刺骨的疼痛感。不過這樣也好,若是這第一步你都承受不了,那接下來的五毒燻蒸引毒之法,為師根本無法用在你身上了。不過接下來的疼楚會比現在更加劇烈,徒弟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聞聽得這話,這會只覺得周身彷彿有無數小針,順著毛孔在往自己的面板裡刺的蕭瑾萱。
她耳中雖然將丁一針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可這會咬緊牙關忍受痛楚的蕭瑾萱,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輕聲的“嗯”了一下,並點了點頭示意她做好準備了。
眼見於此,就見得丁一針也不在耽擱,馬上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這會正燒的通紅的紫銅炭盆搬到了蕭瑾萱浴桶的正前方。
接著他又分別拿出了五個大小各異的竹筒,然後就從最大的一個竹筒裡面,取出了一條豔紅色小拇指粗細半米來長的毒蛇,並逼出蛇口中的毒液然後就淋在了火炭上。
將毒蛇收好後,丁一針又分別從另外三個小些的竹筒裡,取出了一隻墨紫色的蜘蛛,和另外一隻三寸來長的百足蜈蚣,以及一隻通體烏黑的大蠍子,並分別取了它們的毒液後就也撒在了炭盆之內。
而緊接著丁一針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馬上又手法如飛的開啟了最後的一個竹筒。
就見得他再次取出一個通體金燦燦的蟾蜍,並且用銀針刺破這蟾蜍背上的毒囊,取出一些白色劇毒漿液後,才將這隻毒物又給收了起來。
等到將黃金蟾蜍的毒漿也滴進炭盆中後,丁老頭趕緊又從懷裡掏出一小瓶不知名的藥水。
當頗為粘稠的藥液也一滴不剩的落在了火炭之上後,就見得原本升起的紅色火苗,一下子竟然變成了猶如鬼火般綠油油的顏色。
等到丁老頭最後將一把不知名猶如樹葉般的乾枯藥材丟進炭盆之中後,就見得綠火燃燒著樹葉,當即一股瀰漫著沁人心扉的清香之氣就在屋內瀰漫開了。
可是幾乎是這股叫人只覺得心曠神怡的味道才一向四周溢位來,當即卻只見得坐在藥浴之中的蕭瑾萱,便難以抑制,並且極為痛苦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出於一種想遠離劇痛危險的本能,蕭瑾萱當即雙手就扶在了浴桶兩側的邊緣上,並撐起身子就要從藥浴裡站起離開。
可是還沒等她真的站起身,丁老頭就已經先一步強行將蕭瑾萱又死死的按回進了藥浴裡。
雖然對方那一聲聲充滿痛苦的慘哼,以及渾身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也叫丁一針看的極為不忍,並且臉色也擔憂到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但是深知這個時刻是蕭瑾萱將毒素引出體外的關鍵時刻,因此他不禁焦急的忙說道:
“瑾萱,你聽師傅的話,一定要在忍一忍。這百草藥浴外加五毒燻蒸,定然能將你體內凝聚不淺的毒素引出來一些。只要毒素排出來了,你活下來的時間才會儘可能延續的更長一些。所以徒弟為師知道你現在疼的定然痛不欲生,但你切不可輕言放棄啊,算是為師求你了成不成,咱們就在多堅持一會。”
但凡要是可以忍得住的話,按蕭瑾萱那打碎了牙齒都往肚裡咽的性格,她都決計不會痛撥出聲,更加不可能要馬上從藥浴裡擺脫出來。
關鍵還是這藥浴燻蒸之法,委實非常人可以忍受得住的。
浸泡在藥浴裡,肌膚骨頭猶如被千針萬刺的痛楚蕭瑾萱尚且忍耐的已經極為辛苦。
可隨著每一口吸入的那種清幽的味道進入體內,蕭瑾萱卻沒因為這好聞的香氣而覺得愜意。
反倒是五臟六腑猶如火燒般的開始劇痛起來,折磨的她簡直是死去活來,甚至有種恨不得將心肺都掏出來,以此擺脫燒灼之痛的衝動。
而向來只有在極度傷感時才會落下眼淚,並不會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壞境下被打壓崩潰的蕭瑾萱,這會卻的的確確被硬生生疼到逼出眼淚來了。
就在蕭瑾萱這痛呼不止,哭聲不斷的時候,忽然寢殿的門就被人急切的一腳從外面給直接踹開了。
接近著適才明明已經說好離開,並回王府休息的周顯御卻徑直衝了進來,並且滿眼焦急的伸手就要把蕭瑾萱即刻從藥浴裡抱出來。
同樣被周顯御的突然出現弄的一愣的丁老頭,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當即就運足功夫,出手直接把這個師侄給攔住了,嘴裡更是厲聲緊張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