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風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聽在陳後的耳中卻只覺得極為受用。
不但她太后的身份得到了恭維,季凌風更是給了陳後一個順理成章,無需揹負良心不安,可以肆意對蕭瑾萱出手的正當理由。
畢竟周顯睿能順利登機,陳氏能因此被晉封為西宮太后,這裡面蕭瑾萱的功勞可謂是極大的。
心裡對這點也極為清楚的陳後,對蕭瑾萱動手加害的話,她或多或少良心都要受到些譴責,而且忍不住會心虛不已。
可是如今季凌風卻將對付蕭瑾萱說成是為後宮除害,為了將被迷惑的周顯睿和周顯御解救出來。
一時間覺得自己又站在正義這一面的陳後,這會在叫她害起蕭瑾萱來,她只會覺得頗為的心安理得。
不過雖然對於季凌風的話極為的滿意,甚至可以說是講到了陳後的心窩裡了。
可是望著季凌風那頭戴面具,雙手被鐵質手甲全部包裹起來的古怪模樣,陳後哪怕已經見過對方這模樣數次了,可還是忍不住皺眉說道:
“襄兒啊,我聽聞莫楓如今已經被你提拔為金禧宮掌宮內侍了,可是對方這身模樣打扮實在看著太過奇怪了。這後宮之中哪有奴才戴著個面具侍奉主子的,尤其是對方那雙手上的鐵質護甲。哀家看著似乎還頗具殺傷力,這要不注意弄傷了襄兒哪裡,這可如何了得。”
眼見得陳後的目光這會正在季凌風的身上打量著,當即越發滿意對方的襄平。不禁趕緊笑著說道:
“母后不要難為莫楓了,襄兒不是一早就和您說過,莫總管是因為臉上被毀過容,因此才不得不佩戴面具,免得嚇到旁人的。至於這雙手戴著的護甲,莫楓本就會武,自然有分寸不會傷到女兒的。而且現如今後宮瑾萱一手遮天,女兒其實終日頗為惶惶不安。有莫楓這個會武的跟在我身邊,襄兒心裡也覺得踏實安心不少呢。”
眼瞧著襄平那嘟著嘴的撒嬌模樣,陳後心裡對季凌風那古怪打扮,些微產生的不喜感也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尤其是季凌風適才那番頗合陳後心意的話,也叫她極為的滿意。
因此就見得陳後一改審視的目光,反倒是點了點頭,接著頗為和顏悅色的說道:
“莫楓,既然襄平如此器重信任你,哀家聽了你適才那番叫我整頓肅清後宮的話,也覺得你言談頗有見地。如今放眼六宮不是依附薛後的餘孽,就是見風使舵討好蕭瑾萱的宮人。哀家的兩個兒子如今也與我產生了嫌隙,本後能信任的人現在只有襄兒了。你既然一心一意侍奉襄平,那哀家也願意選擇相信你。只要你能幫我想出好的辦法,除掉那蕭瑾萱這個禍國妖妃,那哀家定然忘不了你的好,必會重重有賞的。”
眼瞧著經過今日襄平的詆譭誣陷,和適才的火上澆油,陳後已經徹底將蕭瑾萱視為攪亂宮闈,迷惑朝廷之人了。
當即有這位西宮太后願意相幫出手,季凌風竊喜得意的同時,更是對除掉蕭瑾萱又平添了幾分把握。
而望著陳後那頗為期盼的目光,季凌風在想了一下後,連忙就躬身說道:
“回稟太后娘娘,莫楓覺得如今既然您在後宮之中並無任何實權,那何不來個坐山觀虎鬥。畢竟薛後和蕭瑾萱這兩股勢力在六宮之中,可謂鬥得水火不容,彼此不消滅打壓住另一方,想必絕對是不會收手的。因此太后娘娘既然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乾脆就繼續保持現狀。等到她們兩敗俱傷,後宮再次陷入混亂之際,您便可以皇帝生母的身份鎮壓眾人。到時您的聲望提了上來,就算陛下仍舊將大權交給蕭妃把持,可後宮諸人信服的卻只有太后娘娘的時候,對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是要任由您來擺佈了。”
話聽到這裡,就只見陳後的雙眼似乎都亮了一下,彷彿向迷失在海上的人,忽然尋到指路的燈塔一樣,瞬間就找到了她接下來要如何去做的方向。
對於這會已經化名為莫楓,以此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季凌風,更覺得對方可以委以重任的陳後,在想了一會後當即就下決心般的說道:
“如今這後宮中人,哪個不知掌握大權的人是蕭妃。可是莫楓你卻肯為了哀家,提出這番頗有建樹的話來,加上襄平也總是說你極為忠心,如此我便也信你一回。以後在這宮內,你莫楓就是哀家的眼睛和耳朵,牢牢幫我將昭陽宮的一舉一動都監視清楚,只要一有機會哀家絕對要除了那個狐媚惑主的禍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