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這個惱人的傢伙,便總是忍不住和他爭論不休。其實本殿下趕過來,是想邀昭陽郡主,陪我一起賞雪的,畢竟適才我也算相幫過郡主,想必這個要求你應該不會拒絕。”
蕭允焱和蕭瑾萱說上幾句話,周顯御尚且心裡都酸溜溜的。
這會聞聽對方還相邀賞雪,當即他都有一種直接揍人的衝動了。
“蕭允焱虧得你還是個七尺男兒,相幫瑾萱這麼個女子,轉眼你還提起要求來了,本王聽了都替你覺得難為情。再說了你北戎常年積雪皚皚,你瞧了二十來年還沒看夠是怎麼得。瑾萱才不會陪你去賞雪呢,你就死了這條心。”
在戰場上時,周顯御作為一軍主帥,向來都極為的冷靜從容。
向今天這般氣得都快跳腳的樣子,蕭允焱還真是第一次瞧見,當即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接著似乎存心在氣氣周顯御似的,蕭允焱當即一指自己的袖口,然後便氣定神閒的繼續說道:
“昭陽郡主若是不願,本殿下自然也不會勉強,不過適才那被我收起的小物件,我可就當成這次相幫的謝禮了,郡主若是捨得,那賞雪一事便就此作罷。”
聞聽這話,蕭瑾萱就是微微一皺眉,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那枚無憂簪,這會可就在蕭允焱的袖口之中呢。
加上今日怎麼說,蕭允焱也算相幫有恩與她,向來不願欠下人情的蕭瑾萱,不禁微一點頭,就將賞雪的事情給答應下來了。
原本自信無比,覺得蕭瑾萱必然會拒絕的周顯御,這下可徹底愣住了,緊接著他就不滿的說道:
“什麼東西給他就得了,以後我在另行給你置辦更好的,瑾萱你去賞雪我會不放心的,爺還是趕緊送你回帥府去。”
無奈的笑了笑,周顯御那一臉不滿的神情,蕭瑾萱自然都瞧個清楚。
可偏巧無憂簪可是對方送她的定情之物,旁的東西根本就替代不了。
不過心知這會要是叫周顯御知道,蕭允焱竟然把無憂簪拿走了,那對方很可能真會幹出,當眾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可。
因此微微一笑,蕭瑾萱將無憂簪被拿走的事情,一字也未提起,只是對周顯御輕聲說道:
“今日雪景難得,更何況三殿下盛邀,我怎麼能有不去之禮呢,蘇啟會一併駕車陪在左右的,顯御你就先回去,到時我自行返回帥府就可以了。”
周顯御雖然心裡很想反對,可他也知道,蕭瑾萱的性子,向來決定的事情,基本很少有更改的時候。
加上對於蕭允焱,他也算了解,這位北戎三皇子,算得上一個光明磊落的之人。
所以最後周顯御也只得壓下滿心的幽怨,目送著兩人離開了。
蕭瑾萱坐在馬車之中,而蕭允焱則騎馬在前引路,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便出了城門,並在一處松林旁停下了。
等到蕭瑾萱被竹心扶下馬車後,已經等候在側的蕭允焱,當即就一指蘇啟等人說道:
“我與郡主也算是故交,因此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利之舉的。所以你這些身邊服侍之人,便留在馬車這,郡主可否隨我進雪松林海里一遊,而且有些話本殿下也想單獨和你一講。”
對於這個提議,蕭瑾萱沒猶豫便應允了。
畢竟這會她也已經瞧出來了,蕭允焱恐怕賞雪是假,有事和她私下一談,才是對方真正的目的。
跟在對方身後,蕭瑾萱輕撩著羅裙,就走進了白茫茫的雪松之中,這天地盡皆一片清幽素白的景緻,確實十分叫人留連忘返。
向雪松林的深處,足足走了三四百米,連停在林外的馬車都看不見的時候,蕭允焱這才停下腳步,接著在側耳細聽少卿後,這才一笑說道:
“到底是在你們大周國,連找個隱蔽的說話地方,本殿下都得小心謹慎著不可。如今這松林深處,想必應該無礙了,畢竟有些話你我二人知道就可,若是在叫第三人聽去,那對於郡主你來講,可就有些危險了。”
一聽這話,蕭瑾萱當即就不以為然的一笑,接著她就從容的說道:
“殿下這話說的委實過於奇怪了,畢竟在你這次出使大周以前,你我可是素不相識。瑾萱不覺得咱們之間的話題,有什麼是不能叫人聽到的。到是殿下如今模樣若是叫人瞧見,瑾萱恐怕才更麻煩,或者被當成給您通風報信的細作,都是有可能的。”
眼見蕭瑾萱說話間,似有打趣玩笑之意,可蕭允焱這會的神情,卻慢慢變得嚴肅起來,緊接著他便毫無預兆的說道:
“若是我接下來要告訴你,你蕭瑾萱是我北戎國人,郡主覺得這個話題,若是叫人知道了,對你來講算不算是滅頂之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