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是大週四大家族之一,掌舉國兵馬,權力之大諸國皆知。
因此蕭瑾萱若真計較起來,抓著今日他們四人無禮這事不放,那他們幾個說不好,還真的就要命不久矣了。
當即這四名所謂東宮皇后派來的侍衛,在也不敢倚仗有人撐腰,就目中無人了。
並且即可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在不敢多留在這裡片刻。
而等到這四個人一走,皇甫澈的貼身小廝羽洛,就一跳老高,甚為解氣的說道:
“瑾萱小姐,那日國宴之上,小的就看出您不簡單了,如今瞧著你收拾了那四個董後的狗奴才,替我家主子出了一口惡氣,我這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聞聽這話,皇甫澈當即就在羽洛的頭上敲了一下,接著便語帶歉然的說道:
“瑾萱小姐見諒,羽洛我一向沒有約束過他,因此便養成了這胡言亂語的毛病,適才叫小姐看笑話了,其實今日也並非皇甫想來,不過有這四位母后的督衛在,我這才不得不走上這一遭罷了。”
對於大梁皇室的事情,蕭瑾萱雖然知道的不夠詳盡,但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而大梁最有別大周的地方,是皇室後宮設有東西兩位皇后,而也因此歷來也會同時有兩位太子存在。
東宮太子一般為嫡出長子,稱為皇太子。
西宮太子則有些類似於皇太子的候選人,雖有太子之尊,但皇太子只要沒有被廢,那他便沒有一爭儲君的資格。
因此歷代東宮皇后,都視西太子位置上的人,為自己皇兒最大的潛在威脅,會派人監視皇甫澈的一舉一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這畢竟都是大梁國皇室的事情,蕭瑾萱一向都更加關心自己,對旁人卻沒多大的興趣和好奇心。
適才看不過眼,那幾個侍衛的囂張模樣,她這才出言相幫了皇甫澈一二,如今眼見得礙事之人也不在了,她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既然太子殿下並非主動想來攪擾襄平養病,那如今監督你的人也被我打發了,您是否也可以離開了呢。畢竟襄平因為和親一事,發生的諸多變故,想必太子殿下也應該知道一二,您就是在等下去,她也不會現身出來的,所以您還是請回吧。”
聞聽這話,皇甫澈的臉上就閃過歉然之色,接著他微微嘆氣的說道:
“襄平公主的遭遇,在下也十分同情,不過去年前來為明帝賀宴的乃是我太子皇兄。那時他便對八公主心生好感,但因為和親乃是大事,因此皇兄必須要回國與父皇稟明才可。而如今父皇已然應允,所以今年母后就命我前來替皇兄迎親,對於給八公主照成的傷害,在下也很抱歉。可若是公主嫁與我大梁,兩國盟約更加鞏固,對百姓來講卻是一件好事,因此還請瑾萱小姐,務必勸慰公主答應和親,如此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一聽這話,蕭瑾萱卻不以為然的笑了,接著她聲音忽然一凝的說道:
“為了這兩國的百姓,多麼沉重如山,讓人不敢拒絕的理由啊。可是這兩國的百姓,誰又會為襄平覺得哀傷,誰又會可憐同情她分毫。弄的戰火紛飛,生靈塗炭的是你們這些手握大權的男人,可為了所謂利益被犧牲的,卻往往都是女人。你們大梁的映月公主,顯御的親生母親不就是個和親的犧牲品,如今明知襄平即將步入對方的後塵,你還叫我勸她歡喜的去接受,太子殿下,恕瑾萱實在無法答應你這無理冷血的要求。”
皇甫澈適才那番話,出發點是站在兩國盟約的角度說出來的。
如今聞聽蕭瑾萱這見解獨到的一番說辭後,不知怎的,他卻覺得自己無處反駁了。
因為歷朝歷代,確實有太多女子,為了國家的和平,付出了自己的年華甚至是生命,可往往她們卻連名字都沒有人去記得。
因此就像蕭瑾萱說的那樣,襄平和親對兩國有益,可對於她本人來說,卻是一件不幸可悲的事情。
皇甫澈在沉默良久之後。忽然雙手合十在一起,對著蕭瑾萱便彎身鄭重的鞠了一禮。
“瑾萱小姐這番話,在下真是受教了,適才勞煩小姐勸慰公主答應和親的話,便當我皇甫澈沒有講過吧,畢竟這和親本就非八公主所願,既然事情改變不得,對方留在母國這最後的一段時間,還是不要再讓這件事情,去惹起她的不快了。”
聞聽這話,蕭瑾萱微微心裡也有些差異,其實她適才的語氣可以說極為的不好,可卻沒想到這位大梁太子,卻是如此的通情達理。
眼見得對方向自己見禮,蕭瑾萱知道這並不和規矩,當即就在她側開身,想叫對方趕緊收了禮數的時候。
忽然從院門外衝進來的孫喜茹,卻將她沒說出口的話,盡數全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