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會明顯情緒已經失控的襄平,簡直猶如惡犬般,誰接她的話,她便會言語犀利的攻擊向誰。
因此就見得襄平在一聲冷笑之後,竟然直接抬起手臂,並伸手直直的指向了周顯睿,滿臉鄙夷的說道:
“五哥你別把話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冠冕堂皇的。其實你會這般反對,不就是因為瑾萱已經決定將藥給你了嘛。你就是怕自己痊癒的機會被拿走,所以才會這般著急訓斥我對不對。說我自私自利,我想救自己心愛的人又哪裡錯了,是你們不肯成全我,都是你們的錯,我襄平由始至終就沒有錯過!”
眼見得聞聽襄平這番,越發肆無忌憚,無理取鬧的話後。
周顯睿不但被氣的連連咳嗽,甚至嘴角都溢位一絲鮮血來了。
當即一旁的蕭瑾萱便知道這麼下去可不成,必須先將襄平弄出去才行。
因此就見得蕭瑾萱幾步來到襄平近前,絲毫不畏懼的看向對方大睜瞪視著她的目光,只是平靜從容的說道:
“襄平我這便隨你去看看莫林芝的傷勢吧,我師尊會隨咱們一併前往。到時根據傷勢的情況,我們在考慮如何用藥。否則你繼續把時間耽擱在這裡,不也是無濟於事,說不定反倒耽擱了給莫林芝醫治的機會。”
這話一說完,眼見得襄平在猶豫了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蕭瑾萱不禁又來到周顯辰的身邊,用自己的錦帕將對方臉上這會流出的眼淚,盡數一一的擦去了。
接著就見她把錦白色的手帕遞給了周顯辰,然後輕笑鼓勵的說道:
“顯辰可不能記恨襄平姐姐知道嗎,她也是一時亂了心神所以才失手打了你的。留在這和良妃娘娘照顧好你兄長,剩下的事情瑾萱姐姐會處理的,所以別再哭了好不好。”
望著平日裡神情總是透著股清冷的蕭瑾萱,這會如此溫和的安慰著自己。周顯辰彷彿覺得臉上適才還火辣辣的巴掌印,這會彷彿都沒那麼疼了。
重重的點了點頭,周顯辰握緊蕭瑾萱給他的錦帕,果真是在沒有繼續哭下去。
而在次鼓勵的向這個和蕭文遙同歲的九皇子笑了笑後,蕭瑾萱當即為了襄平不在氣到周顯睿,而影響對方養傷。
因此不在耽擱的就隨對方,以及跟在她們一側的丁老頭快步向軍醫營帳處趕去,準備一探莫林芝的傷勢。
而等到蕭瑾萱進了血氣味濃重的軍醫營帳內後,望著躺在病榻上的莫林芝,她終於有些明白,為何襄平適才會如此的失態了。
因此對方如今的情況,恐怕用慘烈異常來形容都不為過。
就見得這會的莫林芝,不但右臂下半部分消失不見,顯然是被什麼利器給斬斷了。
對方的前胸處也是血肉模糊一片,甚至有半截腸子這會都從腹腔內滑落到了外面。
而下意識的蕭瑾萱便想到了對方那雙,叫她極為不喜的雙眼,而等到她向莫林芝臉上看去時。
卻發現對方的面容上佈滿了劍傷刀痕,縱橫交錯間皮肉簡直是裡出外進。
別說看清對方的相貌了,若非蕭瑾萱不是個膽小的,估計換了一般的女子,這會恐怕都得直接尖叫一聲昏死過去不可。
雖然沒來之前,就猜到莫林芝必然傷勢不輕的蕭瑾萱,卻也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遠比她想的還要更加嚴重。
當即蕭瑾萱一邊叫丁老頭趕緊為對方檢查下傷勢,一邊不禁叫來今日負責護送傷員回營的蕭易軍。為的是詢問下前方的戰事,以及莫林芝負傷這麼重的緣由。
而在大局面前,和蕭瑾萱早就先行放下彼此嫌隙的蕭易軍。
當即不禁也扭頭看了昏迷不醒的莫林芝一眼,接著語氣就頗為敬佩的說道:
“瑾萱今天王爺帶著咱們第七次攻城,如今可算攻進去了,否則我也不會有時間親自護送重傷計程車兵回來了。咱們京軍營的人馬已然進入長平,並在皇城腳下與叛軍對峙上了。只要在打進宮門之內,那便可徹底平叛了。而今日多虧得莫兄弟,自願帶著三百人的先鋒敢死小隊,死傷慘重強行攻上了城牆,打亂了對方的陣腳。這才給了我們攻破城門的時間。而等到我們登上城牆的時候,莫兄弟便已然是這副重傷的模樣了。而率先上了城牆的三百兄弟,活下來的也不過五六人罷了。”
哪怕沒有親臨現場,可透過蕭易軍的描述,帳內的眾人都彷彿能感受到,這場戰役的慘烈。
而一旁的襄平更是痛心難忍的失聲大哭,而且就見得蕭易軍話音才落下,她便上前扯住對方的戎甲,哭鬧的嘶喊道:
“黑小子為什麼啊,明明你們京軍營有那些多人,幹嘛這送死的事情要莫大哥去做。七哥明明是戰前主將,他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絕不該這麼安排啊,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看襄平哭的聲淚俱下,蕭易軍明顯慌了神,可就在他連連擺手,要開口解釋的時候。
卻只聽得昏迷在病榻上的莫林芝,這會不但悠悠轉醒過來,更是氣若懸絲的說道:
“襄平你別哭也莫要埋怨御王殿下,是我主動請戰登上城牆的,和旁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