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本就會喪亡慘重的攻城戰,在加上京師百姓對京軍營的誤解,並全力配合場內叛軍一起守城,這都無疑給周顯御的軍隊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麻煩。
而接連兩天蕭瑾萱所聞的都是不利的訊息,所見的也全是越發多的傷兵。
當即她就知道決不能叫這種勢頭繼續發展下去了,否則叛軍沒有被剿滅,京軍營的兩萬兵馬恐怕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因此就見得在第三日徹夜未眠,苦思良久之後,在晨起黎明時分蕭瑾萱便直接去了周顯睿養傷的帳篷內。
通著這些天丁老頭精湛絕倫的針灸醫治,和湯藥的灌服。
周顯睿雖然還是極為的虛弱,可終究不在陷入昏迷,意識也恢復了清醒。
而等到蕭瑾萱這一進來,便看見周顯睿正前胸包裹著厚實的繃帶,而丁一針正在為對方施針。
在另外一邊,良妃因為愛子心切每每這個時候都要過來親自陪伴,而襄平和顯辰也頗為孝順都陪著良妃,因此幾人也都在帳篷之中。
如今的周顯睿雖然只能躺在**榻上不能移動,但已經頭腦清醒,不在終日昏迷的他。
扭頭間眼見來人竟然是蕭瑾萱,他嘴邊不禁露出一絲溫和笑意的說道:
“我從襄平那得知,瑾萱你如今不但拜了丁老為師,還跟著他一併時常處理傷患計程車兵。今日怎麼你也來了我這裡,想必是有何事。”
蕭瑾萱其實每日忙到傍晚時分,也會隨丁老頭過來一趟,就近學習醫理和針灸術。
但是周顯睿每日早晚各需行針一次,蕭瑾萱如今因為和周顯御之間暗定終身,並且有了夫妻之實。
所以打心裡,她本能的就在和周顯睿漸漸拉開距離,保持著避嫌。
因此每次早上週顯睿敞胸露懷的周身針灸術,她向來是不會過來的。
只有傍晚時周顯睿穿著得體,進行四肢小針灸術時,蕭瑾萱才會跟著進來。
對方這個規律早就被細心的周顯睿發現了,所以眼瞧著這一大早蕭瑾萱竟然來了,他本能的就覺得對方定然是有事情要和他講。
而周顯睿也的確是最為了解蕭瑾萱心性的人,在這一點上哪怕是周顯御都未必次次猜的中對方的心思,可他偏偏就是可以做到。
而就見得蕭瑾萱先是對著周顯睿溫婉一笑的點點頭,然後卻忽然扭頭對丁老頭說道:
“師傅,徒兒這次來其實就是想知道,王爺這傷到底何時能夠痊癒。距離下地行走,從面上看與常人無異。若要做到這兩點,您還需醫治幾日?”
對於蕭瑾萱這個徒弟,若是丁一針以前是打心裡喜歡對方。
那自從開始教授蕭瑾萱醫術後,對方的認真和刻苦,以及對藥理的領悟性,還有下針時的膽大心細,都叫丁老頭樂的喜上眉梢,大感後繼有人。
因此一見得是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問話,丁老頭自然是有問必答,並且語氣肯定的說道:
“睿王爺如今雖然拖離了危險,可是他畢竟被割去一部分的肺葉。想徹底恢復如常至少要臥**半年之久,然後才可以下地走路。在配合湯藥針灸,若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便可痊癒。”
別看一年的時間聽起來十分的漫長,可是周顯睿畢竟是開膛取肺過的人。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短短一年的光景就能恢復如初,其實恐怕這世間除了丁老頭敢這般保證,就在一名醫者能做到這一點了。
可是就見得蕭瑾萱聽完後,雙眸卻微微的閃過一絲無奈,接著她便搖頭輕嘆的說道:
“一年嗎?這個時間實在是太過漫長了,恐怕就算王爺到時痊癒了,一切也都來不及了。”
其實能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徹底將周顯睿這個心肺殘損的人恢復如常,丁一針還是頗為自傲的。
正幻想著蕭瑾萱必然聽完他的話,而露出敬佩神情的丁老頭,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對方的嘆息和無奈,當即他不禁都有些聽傻眼了。
而相比起帳篷內眾人都不明白蕭瑾萱話裡究竟是何意的時候,病榻上的周顯睿卻眉頭一皺,並語氣帶著一絲沉重的開口問道:
“瑾萱,京師那邊的情況可是對顯御不利,其實我清楚,這幾日無論我如何問,母妃都不許你們將實情告知我,是為了叫本王安心養傷。但是與其叫我自己胡思亂想,你們確實該把戰況如實講出。就算我現在無法起身相幫七弟,但至少還能在後方給他出謀劃策,而不是像個廢人一般的毫無用處。”
眼見得周顯睿說完這話,就頗為自責懊惱的右手握拳,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榻邊緣。那其中的無奈和焦急,更是展露無疑。
可是眼瞧著這一幕,蕭瑾萱卻忽然露出一絲從容的笑意,接著聲音不急不緩的平靜說道:
“王爺您說的不錯,顯御是庶出皇子,如今剿滅叛軍,卻被阻攔在城牆之下,反被薛後詆譭為攻城謀逆之人。您在百姓中的威望實至名歸,而且還有陛下的手諭詔書更會民心所向。但是若您一直重傷無法出現,那有著嫡皇子身份的周顯泰,登基便會成為必然之勢。因此只有您親臨京師戰場,以您為主,顯御在旁輔佐,如此才有與薛後一較高下的可能。而瑾萱今日便是帶來靈丹妙藥,助王爺一臂之力,叫您即刻痊癒得以返回京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