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蕭瑾萱走進來的瞬間,當即就隱晦的向周顯御那邊看了一眼,發現對方雖然神態正常,可目光卻極為的陰鬱。
當即白柳不禁會心一笑,接著臉上嘲弄的神情閃過,想到薛後舉辦這場家宴的目的,當即她便起身向蕭瑾萱主動迎了過去。
頗為舉止刻意的上下打量了蕭瑾萱數眼,白柳立刻露出羨慕的樣子,並滿臉帶笑,透著一股子親熱勁的打趣道:
“瞧瞧妹妹可真是好福氣,誰人不知睿王爺剛正不阿,為人最是嚴謹不過了。可依我看來,睿王爺可是真把妹妹捧在手心裡疼呢。也虧得瑾萱你最終覓得良緣,否則嫁於旁人,你可未必有如今這番羨煞旁人的恩愛呢。”
這殿內眾人,哪個不知蕭瑾萱本就該是周顯御的準王妃。
可這白柳到好,不但恭喜蕭瑾萱喜得良緣,更是隱隱暗指若是對方嫁給周顯御的話,未必便會有如今這番恩愛。
不得不說打蛇打七寸,白柳這話簡直恰到好處的,一下點在了周顯御的痛楚之上。
畢竟陰差陽錯下,即將迎娶為王妃的心儀女子,卻成了自己五哥的女人。
這件事哪怕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可週顯御每每想起,心裡卻都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打擊。
可如今難以娶得心愛之人也就罷了,還要被說成與他成婚,蕭瑾萱絕對沒有如今這般幸福,這對於周顯御來講,簡直是傷口撒鹽般叫他難以忍受。
可是別看周顯御在私下單獨面對蕭瑾萱和周顯睿時,因為心裡覺得受到最為親近之人的背叛,而忍不住冷嘲熱諷幾句。
但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周顯御清楚,他若是有失常態真計較起來,只會叫蕭瑾萱二人難以下臺,並且正中薛後等人的下懷。
別看周顯御從返京師那天,險些沒活活掐死周顯睿。可那會突聞蕭瑾萱大婚,他是情緒難控血煞之氣無法平復,這才險些錯手鬧出人命。
可如今他處於清醒狀態之中,白柳這有意挑撥的話,雖然叫他氣惱,可週顯御怎會輕易上當,如了對方的心願。
更何況在周顯御的心裡,蕭瑾萱是他最愛的人,而周顯睿更是他自小就敬重的兄長
私底下他們因為彼此的糾葛鬧成什麼樣都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其實周顯御本能的還是會維護他們,絕不叫旁人借他之手,而對兩人產生什麼危害。
因此就見得周顯御強壓下心裡的那絲難受,在一杯酒仰頭飲盡之後,他便邪魅一笑,接著直接看向了周顯泰說道:
“我說二哥如此宮宴之上,哪裡就輪得到一個區區側妃呱噪言語不斷。不過輪起恩愛,白側妃也不逞多讓嘛。本王到現在都沒瞧見二嫂的身影,二哥如今真是到哪都帶著你這個側妃。不過如此亂了尊卑的事情,泰親王府似乎卻並不在意,這到真叫本王大開眼界了。”
誰也沒想到,這第一個開口為周顯睿二人說話的,竟然會是周顯御。
而一見得對方這個態度,不光是周顯泰暗自驚訝,就連薛後都不禁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畢竟今日這場家宴,為的就是叫周顯御厭恨皇室,並且因蕭瑾萱大婚一事,而與周顯睿產生嫌隙。
如此等到他們發兵政變之時,周顯御或許便會因恨意難消而按兵不動。
哪怕對方只是和周顯睿不和,那對於薛後來講,成功是勝算便又多了幾分。
心知今日若是不能將周顯御攻破,那逼宮之時,必然還要生出許多變數。
因此眼瞧著白柳無功而返,並沒有一擊必中,反倒是被周顯御給數落了一通,當即薛後不禁便準備親自出馬了。
先是淡淡的看了蕭瑾萱一眼,接著薛後卻忽然望向了明帝,接著聲音從容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的說道:
“其實白側妃適才的話,確實不算妥當。睿王與昭陽郡主如今能這般恩愛,說到底還是皇上慧眼識人,瞧出他們二人般配。這才許了恩典,立刻二度賜婚於瑾萱。因此這段良緣可以說是陛下一手所賜,這才是睿王二人最大的造化和福氣。”
若輪起心機深沉,白柳雖然狠辣有餘,可在謀算方面,拍馬也趕不上薛後半分。
眼瞧著直接離間周顯御和周顯睿的難以奏效,薛後並非像白柳那般,仍舊抓住這一點不放。
反觀她卻直接禍水東流,把蕭瑾萱賜婚一事引到明帝的身上,兄弟情義難以離間,那她便試著離間下父子之情。
畢竟薛後想要的結果只有一個,只要周顯御厭棄了這個皇室,在他們發兵之時,沒有即刻做出應敵反應。
那等到周顯泰順利登機稱帝,一切塵埃落定後,那京軍營的兩萬餘人馬,便出師無名不足為患了。
而只要收拾了周顯睿,逼的明帝從皇位上下來。
那薛後有自信京師一旦徹底被她掌控後,所有兵力集中一處,轉而騰出手在滅了周顯御這個心腹大患,也必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