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萱為了顧念大局,因此呵斥住蘇啟等人,並自願留下給周顯睿斷後穩重大局。
但是同樣有些外柔內剛性子的沈卿,別看平日裡她隨和端莊,可是在這關鍵時刻,她也是不畏生死的。
尤其當看見蕭瑾萱在說出自己會留下來時,周顯睿的神情都不禁僵硬了一下。
沈卿心裡暗歎的同時,更是清楚她的這位夫君,究竟最想帶誰一起離開。
為了不叫周顯睿難做,也因為蕭瑾萱確實是最能佐助對方的人。
因此就見得這會沈卿已經拉起蕭瑾萱的手,推搡著對方趕緊隨周顯睿離開了。
可是蕭瑾萱又如何忍心叫沈卿,把生還下來的機會讓給她。
但是還沒待她反對拒絕的時候,外面久攻多時的驍騎營卻在這時衝了進來。
無數計程車兵瞬息間就將他們團團圍困在客廳之內,堵得水洩不通。
就在蘇啟和黎刀等人,合力攔在最前面,警惕的留意著這些驍騎營的人馬時。
就見得一個黑臉高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暢快無比哈哈大笑的走了進來。
而等到這男子一到了近前,就神情陰厲的掃視了堂內眾人幾眼,接著當他的視線落在蕭瑾萱身上的時候,就見這男子忽然兩眼圓瞪,咬牙切齒的說道:
“身穿側妃裝束,看來你就是那個割了我女兒舌頭,並將她手筋挑斷,將我的茵兒變成廢人的昭陽郡主蕭瑾萱。今日你既然落到我許虎的手裡,我定要把你割舌挖眼,手足筋脈全都挑斷,並把你身上的骨頭都逐一敲碎來為我的茵兒報仇!”
一聽得這話,蕭瑾萱的眼睛不禁微微一眯,更是清楚的認出這黑臉大漢便是許亭茵的父親,那個叛離了太子一黨,轉而投靠了相府的許虎。
望著四周衝進王府,圍攏住客廳的驍騎營士兵,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而蕭瑾萱在反觀自己這邊,睿王府殘存的兵力也幾乎都在這裡了,甚至將她們這些後宅女眷都加上,也不過百餘人而已。
當即蕭瑾萱悄然低聲的一扯身邊周顯睿的衣袖,然後用周圍蘇啟黎刀等人也能聽得見的聲音,眼現籌謀之色的說道:
“王爺這把手在客廳外面計程車兵,若是保持陣型不動,那簡直沒有任何突破出去的可能。這許虎恨我入骨,一會我會叫他亂了陣腳。而只要這些驍騎營計程車兵往裡一衝,圍困出現破綻,黎護衛還有蘇啟你們,就合力殺出一條血路。王爺是大周未來的儲君陛下,你們這會誰也不要管,帶著他突圍出去便是了。”
這話才一說完,蕭瑾萱根本不理會周顯睿拒絕的神情,以及反手緊握住她的舉動。
就見蕭瑾萱一下將對方的手甩開,接著就從容的越過眾人。然後似笑非笑,溫婉平靜的說道:
“許虎你可知自己這般圍剿睿王府,已經等同是在謀反作亂了。把你女兒弄成廢人,看來這個警告還是輕了。當初我就該活活杖斃要了許亭茵的性命,或許如此你也便不敢如此放肆了。”
像許虎這種純正武將出身的人,本身就不像朝中臣那般工於心計。而是極為好戰,而且多數脾氣火爆直接。
因此眼瞧著蕭瑾萱都自身難保了,說話還這麼張狂。
想到自己那終日躺在**上,一有機會就要自尋短見,不願痛苦繼續活下去的愛女,許虎的眼睛不禁都紅了。
接著就如同蕭瑾萱預料的一樣,只見得許虎將佩刀抽出,接著便指著她下達命令的說道:
“你們都給本參將讓開,我現在就要親手活捉了這個小賤人。我今日非得把你碎屍萬段,來給我那可憐的女兒報仇雪恨。”
眼見得許虎下了戰馬,並且推開四周計程車兵,大步流星向著殿內就走了進來。
當即就見得蕭瑾萱的眼中寒光一閃,別看她不懂排兵佈陣,但是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卻是清楚的。
只要這許虎一死,那這圍困住他們的四五百兵丁,也定然是不攻自破。
因此眼見得突圍出去的機會就在眼前,蕭瑾萱當即便揚聲趕緊吩咐道:
“蘇啟這許虎的性命你給我收了,白楚黎刀帶著王爺立刻殺出去。調集隱衛的訊號前不久已經發出,只要和咱們留守京師的這股人馬匯合你們就可以安然無礙了。”
蕭瑾萱如今手裡確實有千餘部下可供調遣,但是這些人自打從揚州被調回來後,自然不可能都住進睿王府中。
所以隱衛的人都隱匿在城內蕭瑾萱那幾處酒樓,銀樓等產業鋪子內。
而適才在得知王府遇襲後,蕭瑾萱就點燃了特殊的煙火訊號發射到了天上,如今她手裡的這些人也定然在往這邊趕來。
蕭瑾萱向來的主張就是手下貴精不貴多,所以這些趕來的隱衛個個能以一敵十。
所以她心裡清楚,只要周顯睿成功從眼下的劣勢裡殺出去,和她的隱衛匯合一處的話,那對方保住性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蕭瑾萱的命令一下,蘇啟等人自然是立刻執行,這個生死關頭誰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了。
至於那許虎或許確實善戰,可是和蘇啟這個隱衛隊長一比,那可就不夠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