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因為情況特殊,也沒他二人介入的機會,因此這一耽擱之下,眼見得蕭瑾萱竟在他們面前負傷了,這二人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暗自覺得自己實在是失職。
而望著一到了自己近前,就跪地請罪的蘇啟二人,蕭瑾萱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後。
望著那邊明顯已經快撐不住的周顯睿一眼,她便喘息忍著不適,焦急的說道:
“你們二人快把周顯御給我攔下,絕對不能叫他傷了睿王的性命。你們就是搭上自己這條命,也必須給我死死的攔住。”
或許別人還不清楚,但是蕭瑾萱卻心裡和明鏡似的,明帝撐不了不久時日了,周顯睿則是下一任對方已經擬好遺詔要傳位的儲君人選。
因此周顯睿現在的性命,那是一人影響大周江山朝局是否穩定的重要存在。
蕭瑾萱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周顯御情緒失常下,做出足以成為大周千古罪人的事情出來呢。
雖然擔心蕭瑾萱,可是對方既然已經下了命令,蘇啟和白楚自然不敢違逆,因此當即就將貼身武器抽了出來,聯手向周顯御攻了過去。
而被蘇啟和白楚這一干擾,周顯御確實將緊握周顯睿喉嚨的手給放開了。
本就這會戰意滔天,嗜殺之性難以控制的周顯御,身手功法比之常態之時,又平添一絲詭異莫測。
只是將將聯手強撐接了對方六招之後,蘇啟便當先被重傷擊飛了出去。
而獨自剩下的白楚,也在寶劍被奪,肋骨斷了三根之後,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
礙眼的麻煩解決之後,這會只想一報奪妻之恨的周顯御,就再次將目標鎖定在了周顯睿的身上。
手中握著從白楚那裡奪來的寶劍,周顯御的嘴角就勾起一絲殘忍的獰笑。
接著便一步步向單膝強撐跪在地上的周顯睿那,舉劍走了過去。
伸出左手一把將對方拎起來,望著這至親手足熟悉的面容,一絲理智找回了些許,周顯御便神情感傷,語帶不解的說道:
“五哥我一向那麼的敬重於你,你我兄弟二人也從不分彼此。難道你就不知道,兄弟之妻不可欺的道理嗎?為何要將瑾萱從我身邊奪走,你可知道弟弟什麼都可以讓你,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你,但唯獨此事你只有一死,才足以一解我心頭之恨。”
聞聽得這話,周顯睿因為適才處於窒息狀態過久,這會被周顯御拎起沒有反抗之力的他,卻還是不免擔憂的說道:
“顯御你殺了我可以,但此事與瑾萱無關,你切不可遷怒於她。而且五哥死不足惜,你若是解氣之後,記得一定要壓制住自己心裡的那團煞氣。為兄不想你有一日成為只知道殺戮,卻變成失去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照顧好母妃,還有襄平顯辰他們,如此五哥便了無牽掛了。”
默默的聽完周顯睿這番,近乎臨終囑咐的話後,周顯御的心裡確實有瞬息被觸動的感覺。
可是怎奈那彷彿被燃燒起來的煞氣,頃刻間就將他的這絲不忍給吞噬的一乾二淨,恨意再次被徹底的點燃了。
因此就見得周顯御,右手握著的寶劍緩緩抬起,眼底閃過一絲報仇般的快慰感,接著他就將劍鋒向著周顯睿的頭顱斬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泛著粼粼寒光的無憂簪忽然出現。
並沒有一絲阻礙的,就直接將周顯御握劍的右手腕臂處,直接用簪柄給貫穿了。
寶劍因為右手的劇痛和負傷,無力握住的“咣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而在瞧著會的周顯御,低頭望著刺穿自己手腕的無憂簪,一滴眼淚突然從他的眼角滑落而下。
他苦笑的抬起頭,望向這會同樣是淚流滿面的蕭瑾萱,充滿不可置信的喃喃說道:
“萱兒,你竟然傷我,你竟然為了周顯睿不惜重傷於我?而且還是用我送與你的定情之物,對我出手相傷。蕭瑾萱你確實夠狠,夠毒,夠冷血無情!我周顯御真是瞎了眼睛,才會喜歡上你這種鐵石心腸的女人。既然你已經出手,那便直接殺了我,也省的我****承受著相思之苦,只要你動手的話,我是不會反抗一下的。”
望著周顯御手腕處濺起的鮮血,打落在自己的嫁衣之上,和適才她噴出的血跡,竟然有幾處卻相融在了一起。
可是這血雖相融,但人卻難以相守,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眼瞧著周顯御這個戰場上的錚錚兒郎,此時竟落下眼淚。
蕭瑾萱只覺得自己真的好想飛撲進對方的懷裡,不管不顧的將委屈無助盡數宣洩出來,然後和對方即可離開,在也不要分開。
可是僅剩的理智和清醒,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蕭瑾萱,要提防著薛後,並且要想救下眾人,她便必須先逼迫周顯御離開。
眼見得城上的禁軍,已經有條不絮的向他們這裡圍攏而來,蕭瑾萱當即擦乾眼淚,聲音一片冰寒的說道:
“周顯御你若留在這裡,我便一頭撞死在喜轎之前,如何抉擇,你就自己拿主意。”